紀遠搖頭:“只是懷疑我是紀家僅剩的血脈,所以才會前來嵐陽城驗證。”
秋易聽得更糾結氣憤了:“究竟何人如此囂張?”
紀遠嘆了口氣,看著秋易不說話了。
秋易并不笨,只不過以前一心撲在煉藥術上,而不去理會旁的瑣事。
現(xiàn)在看到紀師兄復雜的眼神,腦中又閃過凌康的言語,有什么勢力能一夜之間滅殺整個紀家,最后還讓地方上諱莫如深。
秋易忽然反應過來,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,出口的聲音也干澀起來:“是誰?是不是……”
他就差說出“皇室”兩字了,紀遠看得也心疼。
之所以之前沒跟秋易說起,就是不希望看到秋易被迫在親人和他之間作出選擇。
可又清楚,他和秋易都逃避不了多時,總要面臨這一天。
他拉著秋易的手坐下,如實對他說:“此事可能與我?guī)煾赣袪窟B。”
秋易更是如同被雷劈一般,怎會這樣?“那紀師兄你是被誰帶走的?”
紀遠苦笑道:“有可能就是我?guī)煾福蚴歉S師父的人吧。”
秋易氣得都抖起來,這些人怎能卑鄙如此,前腳滅了人家全家,后腳又將唯一的遺孤收為弟子養(yǎng)大,這叫什么事啊。
落到遺孤身上,那就是被迫認賊作父,待遺孤長大后,會陷入最不堪的境地。
紀遠安撫秋易:“我都沒那么生氣,秋師弟也別為我生氣。”
“我怎能不氣。”紀師兄選擇來到嵐陽城,其實對自己身世至少有九分把握,只差最后一步驗證了吧,所以他怎能不氣。
“他就是為了紀家的陣法傳承?”這是從凌康的話中分析出來的。
事已至此,紀遠也猜到紀家手中可能真的握有重要的陣法傳承,所以他的師父才會選擇對紀家下手。
不想紀家藏得那么深,他的師父并沒能如愿。
紀遠沒有隱瞞秋易,將北斗天罡陣法一事作了說明,秋易聽了依舊非常生氣。
這些事跟他的認知和三觀完全相悖,有些上位者為了自己的私欲與目的,怎能如此不擇手段。
說來紀遠的師父還是秋易的一位長輩,因為他也姓宗,宗姓皇族繁衍至今,擁有的族人非常龐大,對其中天賦出眾的總會大力栽培。
因為這些族人的利益天然與皇族系在一起,皇族盛,才有宗氏族人的優(yōu)沃生活。
秋易想得還更多,紀遠的師父動的手,皇室包括他的皇帝外公,對此毫不知情嗎?
幾乎不太可能,就算之前不知情,知道后怕也會替紀遠的師父遮掩。
一個不知隔了多遠的陣法世家,如何能與皇室族人,以及皇家的首席陣法師的尊貴相提并論。
所以,紀家的被滅才會不了了之,無人追究兇手吧。
秋易又是生氣,又生出點無助與絕望,因為他身上也流著皇家的血,紀師兄知道真相的時候是怎么看待他的,秋易的眼淚都下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