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所周知,裴棠喜歡各式的琉璃飾品,每年都會收到許多類似樣式的珠花。
因此當此物出現在賀禮中,雖然未署名,人們只會懷疑這是個疏漏,不會懷疑其他。
景元帝拿起金簪,對著燭火細細端詳了一番。
他一手握住簪尾精致的琉璃蝴蝶,另一手握住金質簪身,稍用力一轉。
“啪”的一聲,金簪一分為二。
中空的簪身中灑出些許白色粉末。
景元帝雙眸微瞪,皇后亦驚訝地站起身來:“這是何物?”
太監答道:“陛下,據靳太醫所言,季大人就是在這些粉末的刺激下,才會突然失態。”
景元帝問:“有毒?”
太監搖頭,他不明所以,只是重復著靳太醫的話。
“無毒,尋常人甚至察覺不到,但卻可以使季大人精神錯亂,失去控制。”
景元帝眉眼一沉:“派人去查,這簪子出自何人。”
太監應聲而去,很快就帶回了消息。
“稟陛下,據宴上伺候的一宮女說,曾見御史府許小姐戴著此物入宮。”
“許家?”景元帝眉頭一皺,似乎沒想到是這個答案。
許家歷代忠心,與季嶸亦無舊怨,怎會有動機做這種事?
皇后卻突然擰起眉。
“臣妾聽聞,生辰宴開始前,許府的丫鬟曾四處打聽一支簪子的下落,想必許小姐的簪子在開宴前就丟了。”
她分析道。
“陛下,就算許家有何計謀,也不會借自家女兒的金簪下手,這樣豈非太過愚蠢?一經調查,就會暴露了身份。”
“況且…許家小姐是個直腸子,胸無城府,怎么看也不像使出這樣繁復計策的人啊。”
景元帝點頭:“孤也是如此想。”
許姝的名聲他有所耳聞,是個被嬌慣壞了的,沒半點心機。
或許她只是湊巧丟了簪子,卻被有心人拾到,又將其混入了裴棠的賀禮中。
簪身中的藥物,自然也是這人的手筆。
為的就是在大殿上刺激季嶸,讓他發狂。
最終的目的…不是沖著裴棠,就是自己。
景元帝面色黑沉:“開宴前,許姝都與去過何處,與何人接觸過?”
太監知道此事非同小可,已經將事情全都打探清楚了。
“許小姐入殿后,除了和元老夫人見了一面,便沒離開過席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