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取血」顧北月不太明白了。
韓蕓汐取出一枚金針來,「給,就用這枚金針取血,肚臍上那處刀口的血。」
取血驗毒顧北月當然懂,只是牢房里沒有任何工具,也沒有其他藥物呀,韓蕓汐怎么能驗出來
看出顧北月的遲疑,韓蕓汐淡淡笑了,「顧太醫,就剩下兩天了,我如果被無罪釋放了,就告訴你為什么。」
沒想到都落到這境地,韓蕓汐還笑得出來,顧北月心下佩服著,他也笑了,伸出了小指頭。
韓蕓汐一楞,這家伙也玩拉鉤嗎
「我真的很好奇。」顧北月微微笑,好看極了。
韓蕓汐伸出小指頭拉住他,「好,一言為定」
顧北月看著韓蕓汐,只覺得她就是一個謎,這個女人的醫術雖然沒有韓老爺的厲害,可在解毒方面似乎遠遠勝過她父親。這件事,也不知道韓家人知不知道他今早離開的時候,聽下人說長平公主和穆大小姐去韓家請韓家家主出山了。
當日,顧北月趕回穆將軍府的時候,長平公主和穆琉月已經請來了韓家家主,韓蕓汐的父親,神醫韓從安。
顧北月進屋的時候,韓從安正在為穆清武把脈,一見他進來,韓從安便站了起來,拱手作揖,「顧太醫。」
雖然在韓從安面前,顧北月的晚輩,可是顧北月首席御醫身份端在那里,韓從安一介平民還是得行禮的。
韓從安醫術精湛,在云空大陸醫學院學習過,在去年成為了醫學院理事,首席御醫的位置本該是他的。可惜他多年來一直醫不好太子的怪病,最后落得連太醫院都進不了,成為史上最不受皇族待見的醫學院理事。
而顧北月自小父母雙亡,被爺爺帶大,顧爺爺正是前任首席御醫,又是云空大陸醫學院的理事。顧北月自幼天賦異稟,加上爺爺的悉心教導,也確實擔得起首席御醫之職。
「韓伯伯見外了。」顧北月回以拱手之禮,謙謙君子,不卑不亢,溫文爾雅。
韓從安也就不客氣,坐下來,問說,「你來得正好,同我說說具體情況吧。」
「韓伯伯不如先說說你的看法,以免聽了我說的,影響了判斷。」顧北月看似溫雅謙虛,可說的話總有四兩撥千斤的效果。
他這么一說,韓從安也就不要強求了,鋝著山羊胡認真道,「大致的情況我聽穆大將軍說了,只是,中毒一說,我看有待商榷。」
顧北月并不發表意見,淡淡問,「如何商榷」
韓從安眼底閃過一抹狐疑,試探道,「聽說這中毒是蕓汐診斷的」
其實長平公主去請他來之前,太后娘娘已經派人來打過招呼了,雖然沒有交待他要怎么做,但是,一切他心中有數。
韓蕓汐已經入獄了,只要穆清武昏迷一天,韓蕓汐就一天洗清不了嫌疑,就得在牢房里待一天,這正是太后想看到的。
再者,穆清武手握兵權,對二皇子是亦臣亦友,完全站在二皇子那邊,而二皇子正是太子最強勁的敵手。
如果穆清武昏迷不醒,甚至身亡了,最高興的莫過于太子一黨。
即便事關親生女兒的性命,為保韓家的地位,為了給太后和太子立功,韓從安不介意順水推舟幫太后娘娘栽贓韓蕓汐一把的。
他把了很久的脈,既查不出病灶,也查不出中毒跡象,不過,既然韓蕓汐醫治過,不管穆清武怎么死的,她都要負責到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