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到寧承身旁來的女奴金發(fā)碧眼,身材火爆,并不像是冬烏族人,反倒像是玄空大陸西邊的袒塔族人。
冬烏族的奴隸商涉足玄空大陸并不奇怪,不似云空大陸禁止奴隸買,玄空大陸的奴隸買倒是非常自由。奴隸和仆人不一樣,奴隸永遠(yuǎn)都沒有自由,供主人無償使用,自由殺戮,奴隸的子女后代也永遠(yuǎn)都是奴隸;而仆人則不一樣,仆人有工錢可領(lǐng),只要約滿便可隨時離開。奴隸的買,收益可觀。
據(jù)說寧承了解,冬烏族最大的奴隸商并非本族之人,而是玄空大陸人氏。
寧承離開北歷之后就南下了,打算在游歷江南,把江南那幾個有名氣的酒莊都走一邊,然后挑個好地方自己開個酒莊。
可誰知道!
龍非夜那廝居然把云空大陸大的酒莊都給控制了,害得他不僅僅沒法開酒莊,就連喝好酒的地兒都找不著了。
他知道龍非夜是在逼他現(xiàn)身,可是,他偏不。
如果那次賭約算是坑了龍非夜一把,他樂意背負(fù)不信用的惡名,讓龍非夜記恨一輩子!
沒酒喝的他只能北上,逃出龍非夜的勢力范圍,到冬烏國來。冬烏國的酒都是烈酒,倒是很合他胃口。
既然都到冬烏族來了,他閑著也無聊,便親自追查起金子的身世,短短幾個月的時間,他就和冬烏族最大的奴隸商樂正混到了一塊。
樂正來自玄空大陸,是個武學(xué)廢材,在玄空大陸混不下去,二十來歲就到冬烏族組建流北商會,從事奴隸買,而今六十多歲了,還未婚娶,膝下也無子女。
近年來,他老人家一直都在尋覓繼承人。
若是別人,或許花上幾年的時間都未必能得到樂正的垂青,可是,寧承好歹也云空商會的主子,既然有錢財又有經(jīng)商的頭腦,要得到樂正的喜愛并不難。
寧承所在的這片草原,正是樂正的勢力范圍,而此時,樂正就坐在寧承對面,醉意朦朧地看著他,周遭十多人皆是樂正的心腹。
寧承對奴隸買沒興趣,當(dāng)初金子半玩笑半認(rèn)真要跟他合作倒奴隸,也曾提出把生意做到玄空大陸去,寧承都沒答應(yīng)。
雖然樂正的奴隸買非常暴利,而且能借機(jī)結(jié)交到玄空大陸那邊不少權(quán)貴,可是,寧承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。沒了狄族的使命在身,他自在多了,他要多大的商業(yè)帝國,都可以自己親手打下,不比接人家的盤子。
他找到把金子從冬烏國出去的人,然后逆尋而上就發(fā)現(xiàn)了疑點。
如果是冬烏族本國的奴隸,一般都是由小奴隸販子會從各奴隸主手里得到「貨源」然后經(jīng)過幾手買,到大的奴隸商手中,在由奴隸商出冬烏國,到云空大陸,或者玄空大陸。
這些奴隸,大多是冬烏國人。冬烏國是奴隸制的國度。奴隸身份的人占到了總?cè)丝诘娜种`永遠(yuǎn)都是奴隸,奴隸的后代也永遠(yuǎn)都是奴隸,沒有翻身的機(jī)會,他們一出生就會被烙上奴隸標(biāo)志的烙印。只要主人不需要他們,就會為他們開出一張身契,把他們一道掉。
還有一部分奴隸,是來自云空大陸和玄空大陸,或者被拐騙,或者被收養(yǎng),或者因為其他原因身者。這些人到冬烏國來倒幾手,到奴隸主手里,烙到冬烏國特有的奴隸標(biāo)志,開出身契再轉(zhuǎn)出去,價格就不一樣了。
一般來說,無論是冬烏族的奴隸,還是外來的奴隸,都只會在冬烏族的奴隸販,奴隸商之間買上三四次。
可是,寧承發(fā)現(xiàn),金子的身契在冬烏族奴隸販和奴隸商之間就買了足足十次。金子最開始是從樂正手下一個恭叔的人手里出來,但是,恭叔是從哪個奴隸主手中買到金子的,金子的身契又是哪個奴隸主開的。寧承全都追查不到。
恭叔已經(jīng)過世,寧承便混入了流北商會中來。
他追查恭叔經(jīng)手的奴隸買,卻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任何蛛絲馬跡。同時,他也查遍了整個冬烏族,并沒有找到第二個通曉獸語的人。他開始懷疑,金子并非冬烏族人,而是玄空大陸人氏。恭叔之前的買記錄應(yīng)該是被人為毀掉的。這里頭必有貓膩。
要追查出金子真正的身世,就必須先弄清楚,金子是怎么淪為奴隸,被到冬烏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