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是年過六旬,不同于璽理事的高大,霸氣,他身材瘦小,有些駝背,蓄著白花花的山羊小胡子,鼠眼鷹鉤鼻,一看就是精細難纏的老頭子。
別看他瘦小,精力卻非年輕人可比,日夜不休,馬不停蹄趕到天寧帝都,刻板嚴肅的臉上竟不見絲毫疲色。
他歇都沒有歇,拽著一紙狀書就上大理寺狂擊鼓,不知道的真會以為他有多大的冤屈呢。
而實際上,他是為韓蕓汐和顧北月喊冤來的,一紙狀書,告的不是別人,正是璽理事璽玉伯
一陣鼓聲打破了天寧帝都的靜月夜,驚醒了各方人物。
「這個人,有點意思」
龍非夜摩挲著下頜,若有所思,難得對一個人如此評價,他已經等了四天,沒想到等來的會是洛醉山。
其實,要洛醉山出馬,根本不用請,以洛醉山和璽玉伯的關系,只要讓他知道這件事,他必會主動出面的。
顧北月一直都在龍非夜的監(jiān)視之下,并沒有動靜。
洛醉山久居北歷邊城,脾氣倔寧,行蹤也很隱秘,居然能在短短的四天時間里就趕到,是誰告訴他這件事的
這個人,不僅僅要對太子誤診的案子很熟悉,而且,還得對醫(yī)學院的理事很熟悉,一般人就算知曉洛醉山和璽玉伯的惡交,也不至于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聯(lián)系上洛醉山呀。
要知道,就是龍非夜都沒有這個把握。
「必是洛理事的熟人,我找王公打聽打聽。」
唐離特積極,不得不說這四天來,韓蕓汐沒捅出蘇娘的事,他對她的認識又深了一層,龍非夜的眼光不會錯,即便她的來路還有些不明,但是總的來說是靠譜的
龍非夜點了點頭,唐離便樂呵呵地走了,在他看來,洛醉山一到,危機基本就解除了,可誰知道,事情遠遠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。
大理寺當夜就受理了洛醉山的狀書,可是,受理是受理,卻沒有馬上開審,讓洛醉山等消息。
古往今來,與官府打交道都是需要程序的,程序里就有可操作的空間,有大學問了。
洛醉山翌日又到大理寺去,可惜,還是被一句「案子已受理,正在走流程」打發(fā)掉。
而宮里,璽理事正抓緊時間治療太子龍?zhí)炷?/p>
雖然璽理事胸有成竹,可是,能治好太子再面對洛醉山,就可以省掉很多麻煩,他并不怕醫(yī)學院的長老會的調查,反倒怕了洛醉山,洛醉山最會雞蛋里挑骨頭,死纏爛打,一旦有一點點細節(jié)上的爭議,這個案子就沒有結束的可能。
所以,他要盡快在開審之前,把太子救醒,毀了一切證據(jù),到時候連雞蛋都沒有,看洛醉山還怎么挑骨頭。
「洛醉山,要找到他不容易吧,誰有這能耐」
天徽皇帝也非常意外,想當初他找到璽玉伯出山,也是費了不少力氣的,這么短短的幾天里,居然能把洛醉山找來,這人至少跟醫(yī)學院有點牽扯。
既有本事和醫(yī)學院有牽扯,又知曉太子誤診案情的,天徽皇帝第一懷疑的是龍非夜,第二懷疑的便是韓家的人。
韓從安從前是醫(yī)學院理事,韓家的人自然有醫(yī)學院的門路,只是韓從安已經被除名了,可能性不大,而龍非夜,雖然從未聽說過他和醫(yī)城的人有往來,但是,天徽皇帝思來想去,帝都里,也就他有這個能耐了。
這個家伙,當初棄車保帥,難不成是
第六日,天徽皇帝渙然醒悟,可是,一切已經晚了。
洛醉山再被大理寺的小官員第二次打發(fā)之后,暴躁的脾氣立馬被點燃,他竟然拿出醫(yī)學院長老令來,以長老會的名義質疑璽玉伯的病例診斷,不管患者是天子還是太子,要求璽玉伯帶上患者,以及和患者有關的一切資料,人員,即刻前往醫(yī)學院,公開會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