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江眼中那瘋狂掙扎的光芒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認(rèn)命般的、帶著巨大疲憊的灰敗。
以及一絲…孤注一擲的決絕。
他掙扎著,用盡全身力氣,扶著墻壁,艱難地站了起來。
曾經(jīng)的京海黑道梟雄之一,如今卻佝僂著背,仿佛一瞬間蒼就老了二十歲不止。
徐江抬眼看向高啟強(qiáng),看向這個在他人生的末路之時…
給了他致命一擊的清醒認(rèn)知、又給他指了唯一一條生路的市井魚販子。
“高…高啟強(qiáng)…”
“我徐江…這輩子,打過、罵過、坑過、害過、甚至是…殺過不少人…”
“沒想到啊,沒想到?!?/p>
“臨了,臨了了,卻栽在你這條‘魚’手里…”
“呵,還真是報應(yīng)呢…”
徐江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笑地比哭還難看。
“好!”
“我——信你!”
他看著高啟強(qiáng)的眼睛,認(rèn)真說道:“我去自首,去找祁同偉?!?/p>
說著,徐江頓了頓,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的光芒。
有感激,有釋然,更有一種托付千斤重?fù)?dān)的決絕。
“另外…還有件事!”
“我徐江…爛命一條,活該下地獄。”
“但雷雷…他,他其實本性不壞,就是被我慣壞了…”
說到這里,徐江的聲音頓時變得有些哽咽。
“我…我現(xiàn)在沒什么能報答你的?!?/p>
“我的罪…很多,也很重!”
“我名下那些產(chǎn)業(yè),房產(chǎn)、存款…恐怕很快都會被查封、充公…”
“或許…只有一樣?xùn)|西…”
徐江深吸一口氣,仿佛用盡了最后的氣力,一字一句,清晰地說道:“白金瀚!”
“咱們京海市最高檔的夜總會!”
“同時也是我的老根據(jù)地,更是我的龍興之地!”
“它的產(chǎn)權(quán),在我出這事兒之前…就已經(jīng)通過一些…特殊的安排,徹底剝離出來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