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同偉開門見山,銳利的目光如同手術刀,似乎正在努力解剖著…陳金默臉上的每一絲細微的表情。
陳金默的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,手指下意識地蜷縮起來。
他沉默了幾秒,聲音干澀沙啞地反問道:“…死了?”
“怎么死的?”
“誰干的?”
沒有想象中的激烈反應,只有一種被命運反復捶打后的——遲鈍和茫然。
祁同偉沒有放過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痛苦和疑惑。
“我們正在調查。”
“你記不記得,她最后一次來探視你,是什么時候?”
“她有沒有跟你提及過什么異常?”
“或者,提到過什么人?”
“…沒有。”
陳金默緩緩搖頭,眼神盯著地面。
“我們畢竟沒有領證…不是直系親屬,不可能允許每月來探視。”
“而且…她也不待見我,恨我恨得不行。”
“一年…最多見三四次,能通幾次信。”
“她就說…自己很好,讓我別惦記…”
“別的,從來不提。”
他的語氣平淡,卻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憊和認命。
“你覺得誰會殺她?”
祁同偉步步緊逼追問到。
“不知道。”
陳金默的回答簡短而空洞。
“我已經被關進來五年多了。”
“她…在外面做什么,我不清楚。”
“得罪了誰…我也不知道。”
此刻的陳金默,就像一個被封存在自己世界里的囚徒,對外界的信息既隔絕又漠然,眼中也沒有任何想要活下去或者期待有一天能出獄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