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…你是不是搞錯什么了?”
“這種事,你應該找種紀委、最高檢或者龍國信訪總局的同志們去反映情況,而不是找我!”
“另外…我只是公安部禁毒局的常務副局長,正廳級職級待遇,我一沒有梁群峰同志級別高,二來我不是你們漢東省的干部?!?/p>
“你清楚…你這是在說些什么嗎?”
“我非常清楚!”
祁同偉的聲音陡然拔高,語氣十分堅定!
他的眼神沒有一絲退縮,更沒有一絲猶豫,如同淬火的鋼鐵,在李坤遠巨大的氣場威壓之下,反而顯得愈發(fā)鋒利。
“正因為我清楚梁家意味著什么,梁群峰在漢東意味著什么…”
“所以,我更清楚…他們能輕易碾碎我這樣的人,就如同踩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!”
“正因如此,我才必須站在這里!”
“站在您的面前!”
“求一條活路!”
說罷,他猛地抬手,手指顫抖著伸向自己的休閑服。
他毫不猶豫地一把拉開了休閑服的拉鏈,接著是里面的廉價粗布襯衣!
室內的燈光,照亮了他裸露出來的胸膛和上腹。
那年輕的身軀上,并非只有孤鷹嶺那道纏繞著白色繃帶的、新鮮而猙獰的槍傷。
彈孔疤痕旁邊,錯落交織著更多陳舊、泛白、卻同樣觸目驚心的傷痕。
一道長長的、斜貫肋部的刀疤,邊緣依然能看出縫合的痕跡。
幾處顏色深淺不一的圓形凹陷,是鈍器反復擊打留下的印記。
還有那些細碎、密集、如同蛛網般蔓延的淡粉色疤痕,顯然是新傷疊著舊疤。
每一道傷疤,都像一句無聲的控訴。
這一刻,李坤遠震驚了!
徹徹底底的震驚了!
他也是從基層干警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的,也曾多次負傷,在生死線上徘徊。
然而祁同偉的身上的傷疤…實在是…太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