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闖的聲音有些沙啞,帶著一種罕見的沉重。
“我思前想后…還是覺得…今天這事…你鬧得太大了。”
他沒有指責,只有深深的憂慮。
目光透過煙霧,直視著祁同偉的眼睛。
“徐江那幫雜碎,抓了也就抓了,打也就打了,他們活該!”
“可是…這打狗~還得看主人啊!”
“徐江算個什么東西?他就是條瘋狗罷了!”
“但真正麻煩的,是他背后…那個‘撐傘’的人!”
“撐傘”二字,曹闖咬得極重,帶著忌憚和無力。
在京海公安系統摸爬滾打幾十年,從一線刑警,一路干到刑偵支隊長。
他太清楚這“傘”的陰影有多么龐大、多么盤根錯節。
它滲透在京海這座城市的四面八方里,籠罩在某些關鍵的位置上。
這把傘…足以讓任何想要挑戰它的人,無聲無息地“消失”或者“犯錯”。
祁同偉靜靜地聽著,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輕叩,發出規律的篤篤聲。
他的眼神深邃,沒有絲毫波瀾。
“闖哥!”
“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。”
“擔心牽連,擔心報復!”
“擔心背后那只看不見的手,把咱們都捏死,對吧?”
曹闖沒說話,只是又狠狠吸了一口煙,默認了。
他不是怕死,他曹闖從穿上這身警服起就沒怕過死!
他怕的是牽連家人!
怕的是幾十年兢兢業業毀于一旦!
怕的是如果自己倒了,手下這幫兄弟姐妹,還有那幫小徒弟們…以后更寸步難行!
“是的,同偉…我還真有些擔心。”
“畢竟…他們是小人,是渣子,行事作風與我們不同,不得不防啊。”
“你的擔心,是應該的。”
祁同偉一邊說著,一邊走到窗邊,望著外面被雨幕模糊的城市燈火。
“闖哥你有家,有老婆孩子,父母也在京海養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