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向殘破的尸身,藍相夷與薛樓皖出手攔住了我。
“少谷主,您這是要做甚?”
他們二人的眼中滿是擔憂,或許是害怕那殘尸的可怖慘狀會驚嚇到我的心神,故而不假思索地連忙阻攔。
在他們的認知里,我或許依舊是那個初離京城,不諳世事的李清婉。
然,他們有所不知,我已在師兄們的身旁度過了無數個日夜,醫仙谷中那形形色色的實驗體,各種光怪陸離驚悚駭人的形態,我皆已見識。
我輕輕地,卻又堅定地推開了他們的手:“我身為醫仙谷的醫者,這世間便沒有什么是我未曾見過的。
二位無需擔憂,此刻我對這尸身心存疑慮,在她們的尸體尚未完全腐爛變質之前,我必須查驗她們的血液。”
聽聞我的堅持,他們便不再阻攔。
我走到一具已拼接好的尸身旁,只見那仵作緩緩揭開覆蓋在尸體上的麻布。
當那慘絕人寰的景象毫無遮掩地映入我的眼簾時,即便我歷經諸多,還是被深深地震驚到了。
還好,殘害她們的人在動手之前,先讓她們失去了知覺。
否則,真不敢想象她們當時會陷入怎樣無盡的驚恐與絕望之中。
我從隨身的包裹里取出鑷子和瓷瓶,用小刀輕輕劃破一塊尚且完整的皮膚,小心翼翼地從中取出些許肉質,放入瓷瓶之中。
接著,又用棉簽蘸取傷口處的血液,將棉簽放入另一個瓷瓶。
如法炮制,依次對三個尸體進行了采樣。
待一切完成之后,我看向秦修,禮貌且恭敬地說道:“秦寺卿大人,勞煩您去尋些冰塊放置在這房內。
薛將軍這邊還需您派人將此處嚴加看管。
我現在要去尋找大長老了。”
言罷,我轉身離開廂房,朝著五師兄所在之處奔去。
五師兄見我踏入屋內,急切地問道:“小十一回來了?你那邊情況如何?”
我微微苦笑說道:“現場慘烈至極,要不是平日里受過你們的訓練,我恐怕在見到尸體的那一刻,便會直接嘔吐不止。”
隨后,我將仵作驗尸的結果以及我的種種猜測,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五師兄,而后從包里取出采樣,鄭重地遞給他。
“師兄,這里的情況如今怎樣了?”
五師兄神色凝重,語氣低沉:“非常棘手,麻煩至極。他們不僅身中劇毒,而且還被下了蠱。”
“蠱蟲還在他們體內嗎?”
五師兄點點頭:“沒錯,他們之所以毫無知覺,是因為蠱蟲直入心房。
若是先解毒,那么蠱蟲受到刺激,便會直接蠶食心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