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全然無視他們那難看至極臉色,悠悠然的說道:“不知二位尊駕,可否行行好,帶我去瞻仰一下我父皇的尸身?
我這顆心,實在是被思念與擔憂填滿,一刻都不得安寧吶。”
夾谷寺卿與仆散少卿相互對視一眼,而后夾谷寺卿微微嘆了口氣開口道:“仆散啊,你就辛苦一趟,帶著公主殿下走這一遭吧。
哎,下官還得趕忙去跟尚書大人詳盡地匯報今日所查探到的重要信息呢,這一刻都耽擱不得啊!”
仆散少卿恭恭敬敬地應道:“好的,大人。
殿下,煩請您跟在下一同移步吧,下官為您領路。”
我望著夾谷寺卿漸行漸遠的背影,表面上神色平靜。
實則我的內心此刻卻早已如煙花盛放,笑開了花。
在他們看來,大王子毒殺迦葉王之事,幾乎已如鐵證如山,板上釘釘了。
我心中暗自思忖,若是一切都如我所料,接下來只待溫迪罕簌勒尚書一聲令下,派人前去搜大王子府了。
屆時只要能引導他們將藏在瓶中的那三種藥找齊,那么大王子毒殺迦葉王的罪名,便確鑿無疑,再也無法辯駁。
而我父皇之死,這樁血海深仇,也一并算在他的頭上吧!
我父皇的尸身安置于殮房之中,雖說比起迦葉王那奢華至極的靈殿,略顯遜色,可冰床、熏香之類的,倒也一樣沒缺。
當我緩緩走到父皇的尸身旁邊,那一瞬間,心中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暢快,真想仰天長笑。
我的好父皇呀,您這一死,可真是恰到好處。
您活著的時候,去年對禹國百姓造成了那般不可磨滅的傷痛。
而今您死了,也算是為您的罪孽做了些許償還。
您啊,這死,倒也算是有了幾分價值!
我強壓下心中的快意,努力醞釀著情緒,眨眼間,眼淚便如決堤的洪水,嘩啦啦地流淌下來。
緊接著,我雙膝一軟,直直地跪在父皇的身前,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,額頭與地面撞擊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口中念念有詞:“父皇,您怎么就這般決然地拋下兒臣走了呢?
是兒臣不孝,兒臣無能啊,竟不能即刻將您帶回禹國,讓您入土為安,得以安息。
不過父皇,您且放寬心,兒臣發誓,一定會竭盡全力幫您洗清冤屈,恢復清白之身。
兒臣也一定會帶您回禹國,讓您魂歸故土。
父皇啊,您在天之靈,一定要庇佑兒臣早日查出真兇,還您一個公道啊!”
接著我便緩緩起身,帶著臉上未干淚痕,轉身問向靜靜站在一旁的仆散少卿。
“仆散大人,我仔細端詳了父皇的面相,見他額上并無絲毫傷痕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