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輕聲吩咐道:“羅政,此地暫且交付于你。
胡知州,你便協(xié)助羅政一二。
素素,隨我前往安撫司的大獄。”
“諾。”
其他幾司的人,此前被我那鐵血手段震懾得噤若寒蟬。
他們本以為皇帝陛下為顧寧長公主所設的這個溯查院,不過是一場徒有其表的鬧劇,權當是長公主閑來無事的消遣。
可此刻,眼前這位長公主,全然不似傳聞中那般端莊典雅、斯文柔弱,倒像是從黑暗中殺出的戰(zhàn)神,周身散發(fā)著令人膽寒的氣勢。
我面色冷峻,如寒夜的冷月,目光如刀般掃過眾人,冷冷問道:“你們是打算與我一同前往大獄?”
“我司尚有要務纏身,下官告退。”
一人連忙出聲,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慌亂,只想趕緊逃離這危險之地。
“下官也告退了。”
另一人緊跟其后,聲音微微顫抖,腳步匆匆,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卷入這可怕的旋渦之中。
我的突然出擊,恰似一記迅猛的雷霆,打得他們措手不及。
待來到大獄之時,這些人才漸漸回過神來,可那股被壓制的怒火瞬間爆發(fā),紛紛對我怒目而視,口中發(fā)出憤怒的斥責,仿若一群被激怒的困獸。
安撫使乃薛樓皖的人,與轉(zhuǎn)運司向來勢如水火,積怨已久。
不然,也不會在我一聲令下之后,如此雷厲風行、果斷決然地將人全部抓捕歸案,那干脆利落的行動,仿佛是在宣泄著長久以來的不滿。
“胡安撫使,將那個人提出來。”
我玉指輕抬,指向一個身形瘦弱、目光閃爍不定之人。
這般膽小怯懦、隨波逐流之輩,恰似墻頭之草,只需略施手段,稍加用刑,便會如竹筒倒豆子般,將所知之事和盤托出
。
茍卓見狀,頓時暴跳如雷,對著我大聲嘶吼道:“你!你這是想屈打成招嗎?”
我緩緩回頭,目光如寒星般冰冷,直直地盯著他,冷笑道:“屈打成招?
如此說來,倒是真有什么事瞞著本宮了?
看來,當真要好好徹查一番你們浙東的轉(zhuǎn)運司了,呵呵!”
我的這一聲冷笑,恰似寒夜里的冷風,讓在場之人皆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。
茍卓未曾料到,我竟會敏銳地抓住他話語中的破綻,轉(zhuǎn)而攻擊他。
剎那間,他氣得雙眼瞪得滾圓,猶如銅鈴,臉色漲得通紅,仿佛下一秒就要噴出火來。
他收到鄔勝的來信,信中言之鑿鑿,稱這個顧寧長公主不足為懼,只需給她個下馬威,便能讓她知難而退。
可眼前的長公主,行事果斷,手段凌厲,與信中所言簡直天壤之別,實實在在地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