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官……
本官確實沒什么可招的!
你這分明是在屈打成招,濫用私刑!
你身為公主,卻如此草菅人命,無視律法,就不怕天理昭彰,報應不爽嗎!”
白監當一邊喘著粗氣,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道,臉上寫滿了憤怒與不甘。
“你,過來,接著打,務必打到他招供為止。”
我將鞭子遞給一旁的護衛軍,而后悠然地坐回椅子上,端起桌上的香茗,輕輕抿了一口。
隨后,我又拿起一旁的醫書,仿佛眼前這殘酷的審訊場景與自己毫無關系,沉浸在了醫書的世界里。
白監當并非是有骨氣而不敢招供,實則是一旦招供,他過往所犯下的那些滔天罪行,樁樁件件,都足以讓他在秋后被問斬,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。
曹巡檢背后好歹還有那根基深厚、勢力龐大的曹家作為堅實的后盾。
曹家在浙東這片土地上經營多年,人脈廣泛,根基穩固,猶如一棵參天大樹,盤根錯節,難以撼動。
而他白陸,不過是運氣稍好,娶了判官家的庶女為妻。
可這庶女的母親與茍卓的夫人也不過是嫡庶姐妹的關系罷了,這層關系在這錯綜復雜的官場爭斗中,實在是太過單薄,根本無法為他提供足夠的庇護。
他沒有強大的家族作為堅實的后盾,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,實在是不敢輕易招供。
他自己死了倒也罷了,可家中還有那溫柔賢淑的妻妾和年幼可愛的幼子。
若是讓茍家知曉是他供出了一切,以茍家的狠辣手段,他的妻妾孩子恐怕在劫難逃,性命堪憂。
想到這里,白監當的心中一陣絞痛,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絕望與無奈。
白監當一臉豁出性命的模樣,牙關緊咬,那兩排牙齒仿佛要咬碎一般,發出
“咯咯”
的聲響。
他的臉上寫滿了決絕,任由護衛軍的鞭子如雨點般落下,每一鞭都抽在他的身上,皮開肉綻,鮮血直流,可他卻始終沒有松口,沒有吐出半個字的供詞。
護衛軍上前,單膝跪地,恭敬地向我稟報:“殿下,人已經暈過去了。”
我頭也不抬,淡淡地說道:“丟去大牢里吧,把推官叫來。”
“諾。”
護衛軍領命,兩人如拖死狗一般,將白監當那滿身鮮血、狼狽不堪的身體丟回了獄房之中。
那些還未被傳喚到的人,看到白監當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,嚇得大氣都不敢出。
他們原本滿心以為白監當也會像曹巡檢那般,安然無恙地走出監獄,卻萬萬沒想到,竟會被打成這副模樣。
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探了探白監當的鼻息,暗自慶幸道:“還好還好,還沒死,看來只是暈過去了。”
“推官,出來!”
護衛軍的聲音在獄房里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