姤樓緩緩地伸出手,欲要查看皖宙的手腕,可又擔心自己弄疼他,那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來。
“疼嗎?”
皖宙瞧著姤樓那一臉擔憂的神情,這手腕傳來的陣陣疼感似乎也消失殆盡。
可為了博得姤樓更多的關懷,皖宙故作矯情的點了點頭:“疼。”
“都是我不好,”姤樓自責的緩緩垂首,雙拳緊握,“若不是我自大,完全不顧及你,或許你也不會就此受傷。阿宙,不如我們回去吧。”
這難得的獨處機會,皖宙怎可能輕易放棄,若此刻便打道回府了,那豈不前功盡棄。
“羽嬤,無妨,不必回去,我只需簡單的處理一番即可。”
“阿宙,真的沒事嗎?”
“嗯,這些年我也在軍中歷練,這受傷猶如家常便飯,區區手腕錯位不礙事的!”
既然皖宙一再確認無大礙,姤樓便緩緩地松了一口氣,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:“那好吧,阿宙帕祖,你先忍著點疼,待我們到了竹樓,我再好生幫你包扎一下。”
雖說姤樓的這個笑容比哭還難看,但是皖宙此時的心中卻是暖意漫延,畢竟這是獨屬于他的關懷。
“嗯,那我便聽從羽嬤的安排了!”
在姤樓悉心的攙扶之下,他們二人跌跌撞撞的終于穿過了亂石灘,踏入了竹樓小院。
此刻的姤樓總算沒有沒心沒肺般的將皖宙拋開,只不過倒是在靠近竹樓之時便扯著嗓子大喊:“竹烏,竹烏!”
“是羽嬤來了?”
這一女娘的聲音,仿若空谷幽蘭,不似凡塵俗音,倒像仙樂拂過一般。
“竹烏,快出來幫幫我,我的帕祖手腕受傷了!”當姤樓聽到了竹烏的回應,聲音之中竟然帶了一絲著急的哭腔。
當竹樓的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,一個韶華似錦的娘子輕盈的從房中踏了出來。
她身著一襲月光流沙長衫,隨風輕揚時宛若振翅欲飛的白翰鳥翼,流轉著清透的光澤。
一頭茂密的青絲松松挽成流云髻,僅用一支竹簪固定,幾縷碎發垂落肩頭,隨動作輕拂頸側,添了幾分靈動。
眉如遠山含黛,清淺卻分明,眼瞳似浸了晨露的黑曜石,澄澈中藏著草木的溫潤,顧盼間流轉著嬌艷的明媚。
紅唇白齒,一顰一笑美若畫中仙子一般。
當她看到皖宙的一瞬間,先是愣了神,可很快眼神之中便流轉著一副了然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