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進反手輕輕合上艙門,設置了一個簡單的隔音屏障,直視雷豹,低聲道:“雷助理,我發現紅果艦上有炎黃族的叛徒,已投靠驕陽族。”
“什么?!”雷豹大吃一驚,猛地站起,銅鈴般的眼睛瞪圓,“你是如何知曉?此事非同小可,可有證據?”艙室空間本就狹小,他這一站起,更顯壓迫。
王進平靜道:“你知道我是武相雙修。我的心相之道,已于昨夜突破至洞幽境。”
“洞幽境?!”雷豹臉上的震驚之色更濃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你…你出發前不是才靈犀境嗎?這才一夜功夫?!”這突破速度,簡直聞所未聞!
“是,昨夜突破的。同時,武修也僥幸突破至熔爐境。”王進語氣依舊平淡,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說完,他心念微動,放開了平日里用心相修為刻意約束隱藏的氣血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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頓時,一股灼熱、磅礴、如同熔爐燃燒般的熾熱氣浪自他體內隱隱透出,充斥了整個狹小的艙室!那分明是武道熔爐境才有的強悍氣息!
雷豹感受著這股絕不可能作偽的氣血之力,嘴巴張了張,半晌沒能說出話來。十三歲的武相雙修,武修熔爐境,心相更是達到了洞幽境!這是何等妖孽的天資?!雛鷹三營竟然出了這等人物?!剎那間,他對王進的話再無半分懷疑,心中只剩下巨大的震撼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。
他深吸一口氣,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,臉色變得無比嚴肅:“我信你!是哪個?”
“是一個鋒銳校尉,叫馮朝。”王進沉聲道。
“馮朝?”雷豹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,但叛徒的身份確認,讓他瞬間殺機凜然,“走!我們去找梁遠尚!此事必須立刻處理!”
兩人迅速離開艙室,再次前往艦首。途中,雷豹忍不住又看了王進一眼,眼神復雜,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來自黑山城的少年。
紅果艦艦長室內。
聶朵朵毫無形象地半躺在寬大的艦長座椅上,一只腳彎曲踩在椅面上,另一只腳則隨意地勾起,軍服下擺因這動作微微上縮,露出一截白皙柔韌、曲線誘人的小腹。
她手中端著的是白族人常用的高腳紅酒玻璃杯,但杯中所盛,卻是炎黃族人最喜愛的高度糧食酒。她一口一口地抿著,眼神因酒精而顯得有些迷離,慵懶之中透著一股野性的妖嬈。
梁遠尚如同鋼柱般站在一旁,面對聶朵朵這副放浪形骸的模樣,古銅色的剛毅臉龐上寫滿了無奈與擔憂,終是忍不住開口:“小小姐,現在是任務期間,萬一給人發現您軍務期間飲酒,怕是又要背處分了……”
聶朵朵根本不理他,高腳杯傾倒,又是一口烈酒下去,辛辣的滋味讓她瞇起了好看的眼睛,嘿嘿笑道:“這白族人其他不說,酒杯倒是做得挺精巧……不過他們那紅酒甜滋滋的,只有娘們才喝。”她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個“娘們”。
梁遠尚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,心道:您可不就是……這話他萬萬不敢說出口。
聶朵朵晃著酒杯,又問道:“老梁,你說軍部那幫老古董,為何偏偏把我打發來做這種無聊的護送工作?難道我聶朵朵得的‘星輝鐵章’還不夠多?不足以證明我能打?”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和醉意。
梁遠尚沉默不語,心里卻在暗自誹謗:不是您得的獎章不多,而是您闖的禍實在太多!“玄龜小妖女”的名號在艦隊里誰人不知?上次指揮戰艦玩“貼浪漂移”,差點把友艦撞進漩渦;上上次追剿一小股滲透的敵人,直接追過了界,引發全線戰爭……軍部把您調來負責相對安穩的內河運輸任務,分明是想讓您消停點!
見梁遠尚不答,聶朵朵瞇起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,勾起的那只腳輕輕伸過來,用腳尖勾了勾梁遠尚的軍褲褲腳:“老梁,你心里是不是又在嘀咕我?嗯?”
梁遠尚身體一僵,面皮發燙,正不知如何應對,門外適時響起了敲門聲,以及護衛的報告聲:“艦長,梁都尉,雛鷹營的兩位領隊找您二位,說有緊急事務。”
梁遠尚心中疑惑,不是剛分開沒多久嗎?他看了一眼已經醉意朦朧的聶朵朵,連忙對外道:“請他們到艦首稍候,我立刻就來!”他可絕不能讓外人看到艦長此刻的模樣。
紅果艦艦首,雷豹和王進化見只有梁遠尚一人匆匆趕來,都是微微一怔。特別是靠近后,從梁遠尚身上聞到那一絲若有若無的、被江風稀釋了的酒氣,兩人心中更是覺得情況有些不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