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天,陽光正好,照在身上暖暖的。
秦醫生推著輪椅,笑著告訴我,手術安排在次日,由院長親自主刀,等手術一結束,我必定能恢復視力,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。
我聽著他的話,有些疑惑:
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患者,為什么院長會親自主刀?」
秦醫生笑聲一頓,半晌,尷尬的轉移話題。
「那天,我們院手術多,只有院長有空……」
我懵懂的點頭。
可總覺得有什么地方被我忽略。
當晚我睡得很早,頭一沾枕頭便睡了。
睡夢中,我罕見的夢到了賀經年。
他穿著和我一模一樣的病號服,笑得像少年時一樣肆意自由。
頭發是黑的,眼底也沒有疲憊。
而我也沒有瞎。
我看看自己,又抬頭看看他,不知道為什么,突然就流淚了。
賀經年突然輕嘆一聲,走了過來,像以前一樣,伸手替我擦掉淚。
「怎么就哭了?」
我沒有說話,只垂著頭。
「圓圓,對不起……」
男人的鼻息噴在我頭頂,聲音帶著少見的啞意。
他像是很著急似的,不等我說話,便繼續開口:
「圓圓我知道你還恨我,還氣我,之前是我太自私了,一葉障目,想著少年時的執念,以為自己一直愛的人是何若棠,卻忽略了你。」
說著,他呵呵笑了兩聲,有些自嘲:
「枉我自負聰明,卻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……等我看清時,一切都太遲了。我以為那八年,那三千多天,只是純粹的報恩,可緣分哪由人說明白呢?」
有冰涼的液體滾落脖頸,我抬頭想看。
卻被他雙手摟進懷里,緊緊擁住。
「圓圓……」他含著哽咽,一只手捂上我眼睛。
「原來,我對你的感情早在日升日落時,變了味,只是我愚蠢的沒有發現,如果有下輩子,你一定要等我來找你好不好,到那時換我來保護你!」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