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才少年參加物理競賽那天,被精神病拿刀砍傷。
為了救他,我右眼被扎,成了反應(yīng)遲鈍沒有眼球的怪物。
爸媽嫌棄我廢了,拿著賣房的錢款跑路,是賀經(jīng)年冒著大雨將我背回家。
雨水順著他眉骨直流,他卻生怕我淋一點雨。
「圓圓不怕!你這眼以后肯定能治好!」
我咧著唇傻笑:「治不好沒事,我還有一只……」
被砍三刀也不紅眼的男孩,頓時氣得眼淚汪汪,啞著聲兇我。
「傻瓜!救我這個孤兒,值得嗎?」
我抱住顫巍巍的他,口齒不清:「值……得」
他可真能哭啊,淚水順著我脖子顆顆滾落,滴滴燙進心口。
后來的他帶著我四處求人,玩命賺錢,白了頭發(fā)也去掉半條命。
以至于多年后,他紅著眼摘掉我另一只眼球時。
我對他也提不起絲毫的恨。
只覺得是時候兩清了。
……
賀經(jīng)年從醫(yī)生辦公室走出時。
眼底那一絲失望并沒藏好,被我瞧個正著。
很奇怪。
明明我瞎了一只眼,有時走路都會摔跤。
可只要是他。
無論是花白的頭發(fā)還是他細微的表情,我總能盡入眼底。
我掐著手指,擠出笑。
「阿年,我餓了……想回家?!?/p>
引薦專家的何大小姐,頓時看過來,冷嘲熱諷:「廢物的世界果然只有吃喝拉撒睡,就是因為你這個累贅,經(jīng)年才熬白了頭。」
我本能的垂頭,沉默。
卻壞心眼等著賀經(jīng)年替我罵回去。
兩年前,有個資本大佬說我一句「半瞎」,他一邊將人揍個半死一邊撕毀合同,并對媒體放話:「誰侮辱圓圓就是侮辱我!是與我的宇恒科技為敵!」
其實何若棠的話也沒錯。
因為治眼費錢,因為我的拖累,賀經(jīng)年棄學(xué)從商,短短幾年成了上市公司的老總。
代價是頭發(fā)半白,胃出血,還有他越來越淡的笑容。
「海棠,我?guī)然厝?,改天請你吃飯。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