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海棠,我帶她先回去,改天請你吃飯。」
賀經年開口,聲調藏著一絲罕見的繾綣。
我猝不及防的抬頭。
他正望著何若棠,眉眼彎彎,左唇角上揚45度。
那是他發自肺腑的笑。
沒有對我的生硬和勉強。
突然,就有那么一點難過。
眼眶滾熱,我杵著盲杖想逃,卻被賀經年扯著胳膊猛力一拽。
我仰頭栽倒,何若棠躲避不及也跟著摔了下去。
「嘶!」
她痛叫出聲。
賀經年的臉色變了,扶著我的雙手驟然松開,轉身摟住何若棠。
我再次跌了回去。
嘭!后腦勺著地!
還沒從疼痛中回神,賀經年有些冷的聲音驟然響起。
「方圓!棠棠一片好意,你怎么能傷人!」
「你眼睛半瞎,難道連心也瞎了?」
我癱在原地。
眼睜睜看著他難過失望的眼神,看著他對別人呵護心疼。
以前我被別人擦過衣角,他都要緊張半天。
可現在我腦后一片濕漉漉的鮮紅,而他滿眼全都是懷里的何若棠。
手里的盲杖緊了又松,被我攥出汗。
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,不知所措。
「還不道歉?」
他拔高了聲音,像是生氣。
我忍著疼蹣跚爬起,很小聲的認錯:
「對不起……」
第一次賀經年沒有回頭安慰我。
他忙著抱人,忙著噓聲溫暖,同時不耐地朝我揮手:「算了。」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