努力憋著的淚水,終于忍不住落下。
我縮著脖子,嗡聲點頭。
原來有了何小姐,我什么都不是。
見我同意,他繃緊的情緒徹底松緩,這才想起來問:「你今天摔的……疼不疼?」
我咬唇,搖頭。
不疼的,因為再疼,也比不上心疼。
趁賀經年去書房,我央求管家替我包扎后腦勺的傷口。
她幾次欲言又止,最后還是開口:
「圓小姐,有時間你去書房看看。」
我聽話照做。
推開門,散亂的照片堆滿書桌。
一張張攤開了,全是何小姐和賀經年的婚紗照,有白紗,有禮服,還有學生裝。
上周他遞給我婚冊時,特地要我多挑幾套。
當時我激動的面紅耳赤,以為他終于要和我求婚。
原來……
是為她人作嫁。
發抖的指尖懸在半空,抽屜里的日記本躍入眼簾。
我迫切需要什么東西,證明他還在意我。
捏著本子的指尖漸漸泛白……
【八年前棠棠出國,我以為是訣別,沒想到她八年后再次歸國。】
【她問我要不要去國外,我下意識點頭,可一想到方圓的眼睛,我拒絕了。】
【醫生說她的右眼白徹底壞死,就算等到匹配的眼球也治不好,我已經被她拖累被她毀了,怎么忍心讓棠棠的人生也毀了?】
左眼無意識收縮,連帶著我被牢牢釘在地面上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