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躺在床上的人,也一直沒動靜。我有點不耐煩了。我伸手,自己扯下了蓋頭。入眼的,
不是什么病秧子。而是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。攝政王,我的親皇叔,姬無咎。
他斜靠在床頭,穿著一身黑色的常服,在這滿屋的紅色里,像一滴化不開的濃墨。
他手里把玩著一枚玉佩,眼神似笑非笑。“陛下,等急了?”2。毒蛇我看著姬無咎,
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。“皇叔怎么在這里?”我的聲音很穩,沒有一絲顫抖。
他笑了。“自然是來替我的好侄女,洞房花燭。”他說著,慢條斯理地站起身,
一步步朝我走過來。壓迫感鋪天蓋地。“慶王呢?”我問。“哦,他啊。
”姬無咎走到我面前,伸出手,挑起我的一縷頭發,“他身子弱,已經睡下了。
春宵一刻值千金,總不能浪費了,你說是不是,陛下?”他的指尖很涼。我沒躲,
只是看著他。“皇叔這是要造反?”“造反?”姬無咎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“阿阮,
你是不是忘了,這江山,本來就是我的。你那個爹,不過是運氣好,從我手里偷走的。
”阿阮,是我的小名。除了我死去的父皇,只有他這么叫我。“你現在坐的那張椅子,
我比你熟。你身上的這件鳳袍,也是我親手讓人給你做的。”他俯下身,湊到我耳邊,
聲音壓得很低。“包括你,也是我養大的。你說,你的東西,有哪一樣,不該是我的?
”他的氣息噴在我耳朵上,又濕又冷,像蛇信子。我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。
“你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?”“天下人?”他嗤笑一聲,直起身,“他們只會感激我,
替他們除了一個只會描眉畫鳳、當個擺設的女皇帝。”他的手撫上我的臉,很輕,
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。“乖,別反抗。你安安分分地當個傀儡,我讓你一輩子榮華富貴。
你要是敢動什么歪心思……”他的眼神冷了下來。“你那乳母的下場,你還沒忘吧?
”我瞳孔猛地一縮。我的乳母,上個月在宮里失足,掉進荷花池淹死了。所有人都說是意外。
我知道不是。因為她臨死前,想告訴我一些關于父皇死因的秘密。“是你做的。
”我一字一句地說。“是,又如何?”姬無咎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,
力氣大得像是要把它捏碎,“一個不聽話的老奴才而已。阿阮,我能讓她死,
也能讓更多的人死。”他盯著我的眼睛。“比如,你那個啞巴小太監。我瞧著,
他對你倒是忠心耿耿。”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我看著他,忽然笑了。“皇叔說的是。
”我主動伸出手,環住他的脖子。“那今晚,就請皇叔,好好疼我。”姬無咎愣了一下。
他大概沒想到,我會是這個反應。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玩味。“好啊。”他打橫將我抱起,
扔到了喜床上。床很軟,我陷了進去。他欺身而上,撕開了我的衣領。布帛碎裂的聲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