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腹部有一道極深的刀傷,雖然之前已被老軍醫處理并敷上了厚厚的草藥,但此刻傷口邊緣已然紅腫發黑,不斷滲出黃綠色的膿液,散發著惡臭。
他渾身滾燙,顯然已因感染而高燒不退,眼神渙散,幾乎已被老軍醫私下判了“死刑”。
他艱難地喘息著,看著蘇俊朗和李秀寧,眼中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最后一絲絕望的希冀:
“橫豎…是死…求軍師…給個痛快…或…試試仙法…”
李秀寧心中一酸,與蘇俊朗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蘇俊朗沉重地點了點頭。
“老伯,得罪了!”
李秀寧不再猶豫,她深吸一口氣,讓助手按住那名傷兵(盡管他已沒什么力氣掙扎),先是用煮過的鹽水仔細清洗創口,剜去那些明顯壞死的腐肉…每一下操作都讓傷兵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。
周圍的人都不忍地別過頭去。
最后,她取來了那罐酒精。
當清澈卻刺鼻的液體淋在裸露的、鮮紅的創面上時——
“啊——!!!!”
一聲非人般的、凄厲到極致的慘叫猛地爆發出來,甚至蓋過了傷兵營中所有的呻吟!
那傷兵如同離水的魚般劇烈彈動了一下,隨即徹底昏死過去。
整個傷兵營瞬間一片死寂,所有人都被這恐怖的痛苦反應驚呆了。
老軍醫氣得臉色鐵青,連連跺腳:
“造孽!造孽啊!”
李秀寧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和周圍質疑的目光,迅速用干凈的布條為傷兵包扎好,然后默默地守在一旁。
時間在壓抑中緩慢流逝。
一天,兩天…所有人都以為那個傷兵必死無疑。
然而,奇跡卻在第三天悄然發生。
那名傷兵的高燒,竟然退了!
雖然他依舊極度虛弱,但意識逐漸清醒,甚至能喝下一些米湯。
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,拆開包扎后,他那原本猙獰可怖、流膿發臭的傷口,雖然依舊駭人,但紅腫明顯消退,不再有膿液流出,傷口邊緣竟然開始呈現出健康的紅色,隱約有新的肉芽組織在生長!
愈合的跡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