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俊朗眼睛一亮,
“取少量,用蜂蠟和油脂混合,做成極小的蠟丸,要能輕易捏碎粘附。”
他又對趙鐵柱吩咐:
“二狗子,你去尋一只嗅覺最靈敏的獵犬或土狗,要絕對聽話的,這幾日就用肉食伴著這氣味喂它,讓它牢牢記住這味道!”
第三項:簡易“夜視”與潛行裝備。
他讓人找來最深色的粗布,浸泡在濃茶和某些樹皮汁液中反復染色,制成近乎純黑的夜行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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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讓玻璃匠嘗試打磨一些弧度較大的凸透鏡片,雖然無法真正夜視,但能在微弱星光下匯聚更多光線,略微改善視野。
還準備了軟底布鞋和包裹工具用的厚絨布,以最大限度減少行動時的聲響。
一切準備都在高度保密和緊張中進行。
夜幕降臨,洛陽城漸漸沉寂下來,只有更夫的打更聲和遠處軍營隱約的刁斗聲傳來。
行動開始。
趙鐵柱親自帶隊,挑選了三名身手最敏捷、心思最細密的隊員,換上黑衣,帶上裝備,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夜色。
他們憑借對地形的熟悉,巧妙地避開了巡夜的闖軍哨卡(牛金星的人主要監視白天工坊的物料往來,夜間警戒反而松懈),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城東那座廢棄的磚窯廠附近。
根據蘇俊朗白天的安排,那隊可疑的“潰兵”被暫時安置在磚窯廠旁一排破爛的窩棚里,外圍只有兩名闖軍輔兵象征性地看守,早已抱著長矛打起了瞌睡。
一名隊員如同靈貓般貼近窩棚,屏住呼吸,用匕首在土坯墻根下小心翼翼地挖開一個小洞,將那根連接著陶罐共鳴腔的紫銅管緩緩插入,然后將陶罐深埋入外側的土中,做好偽裝。
另一個隊員則利用陰影,遠遠地用自制的、加了配重塊的簡易拋索,將一枚散發著微弱臭氣的蠟丸,精準地彈到了其中一名疑似頭目、白天被重點標記的漢子所住的窩棚門簾上,蠟丸碎裂,微量的惡臭油脂沾在了粗布上,氣味雖極淡,人鼻難以察覺,卻足以成為追蹤犬的明確信標。
整個安裝過程有驚無險,完成后,幾人迅速撤離,沒有留下任何痕跡。
接下來的兩日,監控悄然進行。
被偷偷喂食了特殊氣味食物的土狗,被趙鐵柱牽著,在遠離磚窯廠的地方進行了幾次辨認訓練,效果出奇的好,那狗對那股惡臭表現得異常興奮和專注。
而藏在窩棚外的“竊聽陶罐”也傳來了斷續的信息。
趙鐵柱輪流派人潛伏在附近,將耳朵貼在埋于地下的陶罐口,努力分辨著里面模糊的對話。
大部分時間是沉默,偶爾有幾句漢語,內容多是抱怨伙食、裝作打聽出路,演技逼真。
但在一個深夜,竊聽者聽到了一段壓得極低、卻因情緒激動而略微提高的對話:
“…貝勒爺…已在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