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安的大腦,有那么幾秒鐘是完全空白的。
她就那么呆呆地看著窗外那只同樣呆呆地松鼠。
所有的驚慌,羞憤,緊張……
在看清這個毛茸茸的小家伙的瞬間,都化作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。
她剛才……竟然被一只松鼠嚇得半死?
這個認知,讓她緊繃的身體,瞬間松懈了下來。
緊接著,一股哭笑不得的情緒,猛地涌了上來。
“噗嗤……”
一聲沒忍住的輕笑,從她唇邊溢了出來。
這笑聲,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(guān)。
沈念安再也忍不住,她將滾燙的臉,埋進簡洐舟堅實的胸膛,整個人笑得渾身發(fā)抖,連肩膀都在不住地顫動。
簡洐舟的臉,徹底黑了。
他低頭,看著在自己懷里笑得快要抽過去的女人。
他又扭頭,用一種幾乎要殺人的目光,看了一眼窗外那個不知死活的“偷窺者”。
那只小松鼠似乎是感受到了這股冰冷的殺氣,被嚇得渾身一哆嗦,蓬松的大尾巴一甩,瞬間就從窗沿上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罪魁禍?zhǔn)着芰恕?/p>
可懷里這個,還在笑個不停。
簡洐舟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頭那股無名火和濃濃的挫敗感。
他捏住沈念安的下巴,強迫她抬起頭來,對上自己那雙寫滿了不滿的黑眸。
他的聲音,咬牙切齒。
“很好笑?”
沈念安眼角還掛著笑出來的生理性淚花,她看著簡洐舟這副吃癟又強裝鎮(zhèn)定的霸道樣子,更是覺得好笑,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壓不下去。
她努力憋著笑,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。
“一只松鼠……”簡洐舟的臉色更沉了,幾乎是貼著她的唇,一字一頓地問,“就比我還有吸引力?”
他身上那股子獨屬于簡大總裁的,連親兒子醋都吃的偏執(zhí)勁兒,又上來了。
沈念安看著他,看著他眼底那真實的,因為一只松鼠而升起的挫敗和占有欲,心底最柔軟的那個地方,像是被什么東西,輕輕地撞了一下。
她終于止住了笑,然后伸出雙臂,主動環(huán)住了他的脖子,湊上前,在他的薄唇上,印下了一個吻。
學(xué)著他剛才的樣子,湊到他耳邊,用氣聲,軟軟地回了一句。
“沒有。”
“還是你比較有吸引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