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“獨眼”重新投入那枯燥而令人不適的工作,葉凡和墨菲斯悄悄從化石后方移動,借著洞窟內(nèi)彌漫的紫色霧氣和不規(guī)則的地形掩護,朝著洞窟的另一側(cè)摸索而去。他們必須找到離開這里的路,不能一直困在這個凋零處理點。
洞窟比他們想象的要大,除了中央那個主要的凋零池和“獨眼”操作的區(qū)域外,周圍還有幾個較小的坑洞,里面堆積著各種難以辨認的殘骸和廢棄零件,空氣中彌漫著更濃重的金屬銹蝕和有機物腐敗的混合氣味。
在洞窟最深處的一個角落,他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條被部分坍塌的巖石和金屬廢料掩埋的通道。通道口歪斜,邊緣有被暴力破開的痕跡,看起來已經(jīng)廢棄了很久。一股微弱的、帶著霉味的空氣從通道深處吹出,與洞窟內(nèi)凝滯的凋零氣息截然不同。
“這條通道似乎不通往熔爐的核心能量區(qū)。”墨菲斯感知了一下通道內(nèi)傳來的氣息,“更像是……一條廢棄的維修通道或者舊通風(fēng)管。”
“但它是通的,而且看起來沒什么守衛(wèi)。”葉凡觀察著通道口堆積的雜物和厚厚的灰塵,“也許能繞過一些警戒森嚴的區(qū)域。”
就在他們猶豫是否要進入這條未知的廢棄通道時,一陣沉重的、伴隨著金屬摩擦的腳步聲從他們來時的方向傳來,而且不止一個。
兩人立刻屏息凝神,躲藏到通道口附近一堆扭曲的金屬框架后面。
只見之前那個“獨眼”去而復(fù)返,它身后還跟著兩個體型稍小、但造型同樣粗糙的金屬造物。這兩個造物更像是簡陋的機器人,有著圓筒狀的身體和幾條用于移動的機械臂,身上布滿了油污和銹跡,動作顯得有些笨拙。
“獨眼”沉悶的聲音響起,帶著不耐煩:“……就是那邊,堆積區(qū)。把那些報廢的‘殘次品’和‘消化不了’的硬骨頭,通過舊河道清運出去……動作快點,別耽誤了‘凈化’時間。”
那兩個簡陋機器人發(fā)出嗡嗡的應(yīng)答聲,機械臂靈活地擺動,開始清理堵塞在廢棄通道口的那些巖石和金屬廢料。它們的效率不高,但勝在力氣大,很快就在堆積的雜物中清理出了一條可供通行的縫隙。
“清運工?”葉凡心中一動。這似乎是個機會!這些清運工要通過這條廢棄通道運送垃圾,如果他們能混入這些被清運的“垃圾”中……
他看向墨菲斯,后者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,微微點頭。
“獨眼”似乎只是來下達指令的,它看著兩個清運工開始工作后,便不耐煩地轉(zhuǎn)身離開了,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。
那兩個簡陋的清運工則專心致志地工作著,它們將洞窟邊緣幾個坑洞里堆積的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拖拽出來。有徹底失去靈光、布滿裂紋的法器碎片;有完全石化、辨認不出原貌的生物骨骼;還有一些如同焦炭般漆黑、卻異常堅硬的塊狀物……這些東西都散發(fā)著微弱但頑固的能量殘留,顯然都是熔爐無法徹底熔煉、或者判定為無價值的“廢料”。
清運工們將這些“廢料”粗暴地扔到幾個巨大的、由某種韌性極強的金屬網(wǎng)制成的拖斗里,然后其中一個清運工伸出機械臂,鉤住拖斗,發(fā)出嗡嗡的驅(qū)動聲,開始朝著那條剛剛清理出來的廢棄通道深處走去。另一個清運工則繼續(xù)收集廢料,準備下一趟運輸。
就是現(xiàn)在!
葉凡和墨菲斯看準時機,在那拖著滿斗“廢料”的清運工即將進入通道的瞬間,如同兩道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滑出,精準地落在了拖斗內(nèi)堆積如山的廢料頂部,并迅速利用幾塊較大的碎片隱藏了身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