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菲斯面無表情,空寂的眼中沒有任何波瀾,只是微微頷首。
就在三條鎖鏈即將及體的瞬間,葉凡雙眸之中,混沌光華一閃而逝。
他再次抬起手,這一次,不是針對某一條鎖鏈,而是對著周身那無形的“債務(wù)束縛”規(guī)則領(lǐng)域,輕輕一握。
“界定:此間,債務(wù)規(guī)則暫緩。”
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,但那三條猙獰的黑色鎖鏈,在接觸到葉凡身體周圍尺許范圍時,速度驟然減緩,其上流轉(zhuǎn)的契約符文像是被投入了粘稠的膠水中,變得晦澀暗淡,鎖鏈本身也開始變得虛幻、不穩(wěn)定,仿佛隨時會崩潰。
三名執(zhí)法者渾身劇震,他們感覺自己與鎖鏈之間的聯(lián)系被一股更根本的力量強行“切斷”或者說“擱置”了!他們賴以施展合擊之術(shù)的債務(wù)規(guī)則基礎(chǔ),在葉凡身邊失效了!
“這不可能!”為首的執(zhí)法者失聲驚呼,面具下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。這是什么力量?竟然能直接干擾、甚至局部否定暗鴉的核心規(guī)則?
“沒什么不可能的。”葉凡的聲音平淡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,“你們的‘債’,建立在某種‘約定’之上。而我,剛好對什么是‘真實’的約定,有了一點新的理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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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話的同時,并指如劍,對著身前那條最為凝實的、屬于為首執(zhí)法者的鎖鏈,輕輕一點。
“寂滅:虛妄之債,當歸于無。”
指尖觸及鎖鏈的瞬間,那原本只是變得虛幻的鎖鏈,如同被點燃的紙張,從接觸點開始,迅速化為一片虛無的灰燼,不是碎裂,而是徹底的概念性消亡!連帶著為首執(zhí)法者附著在其上的神識和規(guī)則之力,也被一并“寂滅”!
“噗!”為首的執(zhí)法者如遭重擊,猛地噴出一口鮮血,氣息瞬間萎靡下去,眼中的驚駭變成了恐懼。他感覺到,自己苦修多年的“討債法則”根基,竟然出現(xiàn)了裂痕!
另外兩名執(zhí)法者見狀,嚇得魂飛魄散,哪里還敢再戰(zhàn),慌忙后撤,看向葉凡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怪物。
葉凡沒有追擊,只是散去指尖的寂滅之意,拍了拍手,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他走到那名萎靡在地的執(zhí)法者面前,蹲下身,看著他慘白面具下驚懼的眼睛。
“回去告訴派你們來的人。”葉凡的聲音不高,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,“三十天后,我會自己去。但不是去接受什么狗屁審查,而是去……談?wù)勑碌倪€款方案。”
他頓了頓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“如果你們等不及,或者想玩硬的……我不介意讓你們見識一下,什么叫做‘真實的破產(chǎn)’。”
說完,他站起身,不再看面如死灰的執(zhí)法者,對錢掌柜和墨菲斯示意了一下,三人無視滿堂驚駭?shù)哪抗猓瑥街毕蚝笤焊钐幾呷ァ?/p>
留下三名狼狽的執(zhí)法者,以及一個被徹底顛覆認知、暗流洶涌的往生客棧。
葉凡用實際行動向所有窺探者宣告,三影歸真之后,他,已經(jīng)不再是那個可以任由拿捏的欠債臨時工了。
真正的風(fēng)暴,才剛剛開始醞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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