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巖之后,葉凡和墨菲斯收斂氣息,如同兩塊真正的石頭,默默觀察著那幾名灰袍人的舉動。
只見他們分工明確,兩人警惕地守在周圍,神識不斷掃視著裂谷上下,另外三人則來到那空間漩渦的邊緣。他們取出那些散發著不祥血光的容器(違約者的心頭血)和蕩漾著悔恨波動的晶體(仲裁者的悔恨之淚),開始以一種極其古老而邪異的儀式,將這兩種材料的力量引導出來,注入到那沸騰的紫黑色霧氣漩渦之中。
“以背叛之血,污穢契約之基!”
“以悔恨之淚,侵蝕仲裁之權!”
“悖論為引,沉默為門——開!”
低沉的咒文響起,帶著一種褻瀆與瘋狂的味道。
隨著那蘊含著極致負面契約之力的材料融入,整個空間漩渦猛地一震!沸騰的霧氣變得更加狂暴,中心那些細微的空間裂痕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撕扯,開始迅速擴大、蔓延!裂痕后方那片深邃的黑暗變得更加清晰,一股更加龐大、更加古老的“沉默”與“悖論”氣息如同潮水般涌出,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正在被強行喚醒!
崖壁開始劇烈震動,碎石簌簌落下。周圍那些游蕩的悖論行者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召喚或是威脅,發出更加狂躁不安的咆哮,卻不敢靠近那片區域。
“他們成功了!他們在強行打開入口!”葉凡眼神一凝。這些灰袍人顯然是有備而來,掌握了某種秘法,能夠利用此地濃郁的背信規則和特殊材料,短暫地穩定并擴大通往沉默回廊的裂隙!
“準備。”墨菲斯的聲音在葉凡腦海中響起,空寂的目光鎖定了那幾名灰袍人,尤其是為首那個正在主持儀式、氣息最為陰冷的家伙。
葉凡點了點頭,掌心混沌紋路隱現,體內三影之力悄然運轉。他明白墨菲斯的意思——等入口穩定,這些家伙精神最松懈,也是力量消耗不小的時刻,就是他們出手的最佳時機!
螳螂捕蟬,黃雀在后!
灰袍人們的儀式到了最關鍵的時刻。那空間漩渦中心,已經被強行撕開了一個約莫一人高的、不規則的黑暗洞口,洞口邊緣紫黑色的能量與暗紅色的血光、灰白色的悔恨氣息交織纏繞,發出令人牙酸的“滋滋”聲,極不穩定。
“快!入口維持不了太久!準備進入!”為首那名灰袍人聲音帶著一絲急促和興奮,揮手示意同伴。
就在他們注意力完全被那不穩定入口吸引,準備魚貫而入的剎那——
“界定:汝等身形,當凝滯一息!”
葉凡心中默念,雙眸混沌光華暴漲,抬手指向那五名灰袍人!他沒有選擇攻擊,而是動用真實權柄,強行“界定”了他們所處的時空狀態,使其動作瞬間變得無比緩慢,如同陷入泥潭!
幾乎是同一時間,墨菲斯動了!
他如同鬼魅般從巨巖后閃出,身形在空氣中拉出一道淡淡的虛影,瞬息間便跨越了百丈距離,出現在那幾名動作凝滯的灰袍人身后。他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,只是并指如刀,指尖纏繞著極致的空寂與毀滅之意,無聲無息地劃向那名主持儀式的為首灰袍人后頸!
快!準!狠!
“噗!”
輕微的割裂聲響起。那名為首的灰袍人甚至沒能做出任何反應,他周身的護體靈光在墨菲斯的寂滅指刀面前如同紙糊一般,脖頸處出現一道細密的灰線。他眼中的興奮和急切瞬間凝固,然后迅速被死寂的灰色覆蓋,整個人的生機連同其存在的概念,都在這一指之下被徹底“寂滅”!他甚至連慘叫都沒能發出,身體便軟軟地向下倒去,卻在倒地過程中就開始化作飛灰消散。
另外四名灰袍人此刻才剛從葉凡的“凝滯界定”中掙脫出來,就看到首領瞬間化為飛灰,頓時嚇得魂飛魄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