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!誤會!天大的誤會!”
葉凡在那支翠綠箭矢即將離弦的瞬間,用盡平生最快的語速吼道,同時高舉雙手(這個動作讓他背部的傷口像是被無數根針同時猛扎),示意自己沒有惡意。他感覺自己的冷汗已經不是在流,而是在噴了。
“我不是亡靈法師!這玩意兒也不是什么穢獸!”他指著地上那坨即使在翠綠箭矢的死亡威脅下,依舊頑強保持著“熱氣騰騰”和“油光水滑”形態的“狗屎”,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,“它……它是我家祖傳的……藝術盆栽!對!藝術盆栽!一種行為藝術!象征著生命的……循環與質樸!”說完他自己都差點被這離譜的借口噎住。
“藝術盆栽?”年長精靈艾拉長老的箭尖微微一頓,但眼神里的怒火幾乎要實質化噴出來,尤其是當她眼角的余光再次瞥見自己鞋面上那攤正在緩緩流淌、散發著濃郁“鄉村有機肥料”氣息的黃綠色黏液時,握著弓的手背上青筋都暴了起來。“你管這個……會噴射污穢之物的東西叫藝術?!它甚至還在蠕動!”
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,那坨“藝術盆栽”恰到好處地、輕微地、帶著某種Q彈質感地……蠕動了一下,頂端的螺旋紋尖端還挑釁般(葉凡覺得絕對是挑釁!)地翹了翹。
旁邊那個精靈少女莉娜已經嚇得躲到了艾拉長老身后,只露出一雙翠綠的大眼睛,帶著七分恐懼三分好奇地盯著那坨“屎”,小聲啜泣:“它……它看起來好……好新鮮……嗚……”
葉凡:“……”新鮮你奶奶個腿兒啊!
系統吐槽適時響起:叮!宿主,您的“藝術盆栽”以其無與倫比的“新鮮度”和“生動形態”,成功對精靈族少女造成了【精神污染】與【認知沖擊】!KPI+3!本系統建議您下次可以嘗試推銷“原味款”,或許效果更佳?
“別激動!千萬別激動!”葉凡感覺自己的胃在抽搐,他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試圖用真誠(?)打動對方,“兩位尊貴、美麗、優雅的精靈小姐,請務必聽我解釋!我是一名來自遙遠東方的……旅行藝術家!在追尋靈感的空間傳送過程中不幸遭遇意外,身受重傷,流落至此,絕對無心冒犯!至于這個‘盆栽’……”
他硬著頭皮,繼續指著那坨讓他自己都生理不適的玩意兒,開始了新一輪的瞎編亂造:“它名叫【歸真璞石】,是我家鄉的特產!別看它其貌不揚,甚至形態上……過于寫實和奔放,但它內核純凈,能吸收周圍的……呃……負面能量和浮躁之氣,凈化環境,安撫心靈!剛才它一定是感應到艾拉長老您自然之力中蘊含的那一絲……過于凜冽的‘鋒芒’(他絞盡腦汁想出的詞),誤以為是威脅,才會本能地釋放出一些……富含益生菌的‘精華液’,進行友好交流和善意提醒!絕對沒有攻擊的意思!我以……以我藝術家的名譽擔保!”
【叮!宿主成功對高階精靈進行【史詩級無恥忽悠】!將一坨會噴射黏液的屎形容為“凈化心靈的益生菌藝術品”!KPI+15!系統點評:宿主,您的無恥已經突破了位面壁壘!本系統懷疑就算世界樹聽了您這番話,葉子都得黃幾片!】
艾拉長老聽著葉凡這番漏洞百出、堪稱精神污染級別的解釋,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。她活了幾百年,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、顛倒黑白之人!但奇怪的是,對方身上確實沒有亡靈法師的腐臭,傷勢也做不得假,而且……
就在這時,葉凡福至心靈,小心翼翼地、極其微弱地激發了一絲左肩青銅手鐲那蒼茫古老的時空氣息。
“嗡!”
森林深處,那棵連接天地的世界樹,枝葉再次無風自動,發出了低沉的、帶著一絲困惑(?)意味的共鳴。
艾拉長老和莉娜臉色立刻變得無比恭敬,齊齊向世界樹方向行禮。
再次看向葉凡時,艾拉長老眼中的殺意消退了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的疑惑和審視。她緩緩放下了荊棘長弓,但眼神依舊銳利:“世界樹……竟再次回應……你,究竟是何人?”
葉凡心中一塊大石落地,趕緊趁熱打鐵:“看,我就說是誤會!我真是落難的藝術……旅行者!至于這‘歸真璞石’……”他忍著強烈的嘔吐欲,彎腰用兩根手指的指尖,極其嫌棄地捏起了那坨軟乎乎、熱烘烘、還在他指尖微微顫動(仿佛在表達不滿)的“狗屎”,試圖展示它的“人畜無害”。
“你看,它真的很溫順……呃?!”
他話還沒說完,或許是動作幅度稍大,或許是“狗屎”覺得被捏得不舒服,又或許它純粹就是想搞事情——
“噗嘰——!”
又是一大股更加粘稠、顏色更深、氣味也更加“醇厚”的黃綠色黏液,如同壓抑已久的噴泉,猛地從那個螺旋尖端正中噴射而出!這一次,量更大,速度更快,劃出的弧線更加……風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