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殘局與遠遁（第1頁）

伊莎貝拉帶著濃烈的殺意與不甘離去，偌大的地下空間只剩下崩毀的祭壇殘骸、彌漫的能量塵埃，以及相互攙扶（主要是葉凡需要攙扶）的兩人一組。

葉凡拄著新鮮到手的“幽冥糞叉”，感覺這玩意兒入手沉重冰寒，那暗金紋路在掌心下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動。他體內新生的力量如同野馬奔騰，與糞叉之間產生著若有若無的共鳴，但強行吸納那股悖論能量帶來的撕裂感依舊存在，五臟六腑都像是在被細小的針不斷穿刺。

“別杵著了，趕緊走！”墨菲斯雖然看起來比葉凡好不少，但臉色也有些發白，顯然之前對抗銀甲護衛和抵御能量風暴并非全無代價。他警惕地掃視著周圍，“伊莎貝拉是暫時退去，不是死了。她很快會帶著更多的‘凈化者’殺回來，說不定還會驚動裁判所更老不死的家伙。”

他快步走到祭壇崩毀后留下的大坑邊緣，俯身從一堆焦黑的碎石中，精準地摳出了幾塊殘留著強烈污穢與微弱神圣混合氣息的結晶碎片，迅速收好。“這些是儀式核心殘留，好東西，不能浪費。”

葉凡看著他的動作，忍不住問道：“我們現在去哪？”他感覺天下之大，似乎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了。凈教、污穢之神，還有墨菲斯那神秘的“債主”……

墨菲斯直起身，目光投向坑道更深邃的黑暗處，那里似乎有微弱的氣流涌動。“跟著氣流走。污穢之神在這里經營多年，肯定不止一個出口，而且必然有通往更安全區域的路徑。祂可比我們更怕被凈教堵在老巢里。”

他看了一眼葉凡手中的糞叉，又補充道：“把你那新玩具收起來，它現在的能量特征太明顯，簡直就是個指路明燈。試著用你的道基包裹它，讓它‘沉寂’下去。”

葉凡嘗試著運轉幽冥穢源道基，一股精純的污穢之力涌出，如同給糞叉披上了一層無形的外衣。果然，糞叉上那搏動的暗金紋路和幽綠叉尖光芒迅速黯淡下去，變得如同燒火棍般不起眼，連那詭異的能量波動也收斂了大半。只是握在手中，依舊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重量與內蘊的恐怖。

“不錯，學得很快。”墨菲斯點點頭，當先向著氣流來源的方向走去。“抓緊時間恢復，接下來的路未必好走。”

葉凡深吸一口氣，忍著體內的不適，緊跟上去。穢源珠似乎也因為剛才的能量盛宴和葉凡的進階而獲益匪淺，此刻不再是狗屎形態，而是變成了一顆鴿子蛋大小、表面光滑、內部仿佛有暗流涌動的黑色珠子，安靜地懸浮在葉凡肩頭，散發著比以往更隱晦也更危險的氣息。

坑道深處果然別有洞天。他們沿著狹窄的縫隙穿行，越走越是開闊，最終抵達了一個地下暗河的邊緣。河水渾濁，散發著淡淡的硫磺味，但其中蘊含的污穢能量卻比之前任何地方都要精純和……古老。

“順著這條河往下游走。”墨菲斯判斷了一下方向，“它能帶我們遠離鐵銹鎮的核心區域，進入那些連凈教地圖上都標注為‘未知’或‘極度危險’的廢棄地帶。對我們來說，那里反而最安全。”

兩人跳上一塊巨大的、仿佛某種生物骸骨的蒼白礁石，順著湍急的河水向下漂流。

黑暗中，只有水流聲和偶爾從河底傳來的、不明生物的窸窣聲響。葉凡抓緊時間調息，消化著體內暴漲的力量，同時整理著紛亂的思緒。系統的提示音依舊在腦海中回響，那豐厚的獎勵（尤其是100天陽壽！）讓他心頭稍安，但隨之而來的警告也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。

“墨菲斯，”葉凡忽然開口，打破了沉默，“污穢之神最后那句‘鑰匙歸位’……是什么意思？還有，祂似乎對我的‘彼岸碎片’格外在意。”

墨菲斯坐在礁石另一端，望著漆黑的河面，聲音有些飄忽：“‘鑰匙’自然是為了打開‘門’。而‘彼岸碎片’，我猜，不僅僅是路標，很可能還是穩定‘門’或者定位‘門’后某個具體坐標的關鍵。污穢之神被封印，祂極度渴望離開現在的牢籠，而‘彼岸’那片概念廢墟，對祂而言可能是一個絕佳的跳板或者……新的獵場。”

他轉過頭，看著葉凡：“至于‘歸位’……或許祂認為，你這把‘鑰匙’，本就該為祂所用。又或者，在祂古老的記憶里，持有‘鑰匙’與‘碎片’者，有著某種必須履行的使命？這些恐怕只有等我們真正踏入‘彼岸’，才能找到答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