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坑道深處的低語（第1頁）

前往古老坑道的路途比想象中更加艱難。越靠近西區(qū)廢棄凈化廠，周圍的環(huán)境就越發(fā)詭異。管道壁上的苔蘚逐漸被一種暗紅色的、仿佛血管般的菌絲取代，空氣中彌漫著金屬銹蝕和某種生物腐敗的混合氣味，連流淌的廢水都泛著不祥的油彩光澤。

“這里的污染指數(shù)超標幾百倍了。”墨菲斯檢查著一個小型探測儀，眉頭緊鎖，“凈教早就放棄了這片區(qū)域，看來污穢之神在這里經(jīng)營已久。”

葉凡感覺自己的幽冥穢源道基在這里異常活躍，仿佛回到了家一般，連帶著對那股無處不在的低語也變得更加敏感。那低語不再僅僅是腦海中的聲音，更像是直接在他靈魂層面呢喃，引誘著他走向坑道深處。

“小心點，”墨菲斯提醒道，“污穢之神的‘饋贈’從來都不便宜。祂越是急切，說明祭壇那里的情況越不簡單。”

他們按照坐標，找到了一個被坍塌的巨石半掩著的洞口。洞口邊緣布滿抓痕，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曾試圖從中鉆出。一股濃郁的、帶著腥甜氣息的腐朽之風從洞內(nèi)吹出。

鉆進洞口，下方是一條傾斜向下的、粗糙開鑿的坑道。坑道兩側(cè)的巖壁上，鑲嵌著一些散發(fā)著幽綠色磷光的礦石，提供了微弱的光亮。借著這光，可以看到巖壁上刻畫著大量扭曲、褻瀆的符文，與葉凡在污穢之神低語中感知到的氣息同源。

“這些符文……在吸收周圍的污穢，同時放大那種精神低語。”墨菲斯指尖拂過一枚符文，感受著其中流轉(zhuǎn)的能量，“看來這位‘神’為了今天，準備得很充分。”

越往深處走，低語聲就越發(fā)清晰，不再是模糊的詞語，而是變成了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句子：

「來……過來……鑰匙……碎片……歸位……」

「力量……永恒……臣服……」

「抗拒……毀滅……」

葉凡感到一陣頭暈目眩，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抵抗這種精神侵蝕。穢源珠則顯得異常興奮，在他肩膀上不安分地跳動，表面那層來自“彼岸”碎片的灰色光澤與坑道中的幽綠磷光交相輝映。

突然，前方傳來一陣細微的、金屬刮擦巖石的聲音。

墨菲斯立刻打了個手勢，兩人迅速隱匿到一塊凸起的巖石后方。

片刻后，幾個身影出現(xiàn)在坑道拐角。他們穿著破爛不堪、沾滿污垢的袍子，眼神狂熱而呆滯，口中念念有詞，正用一種古怪的、仿佛朝圣般的步伐向前移動。他們的身體或多或少都有些變異，有的手臂變成了觸須，有的臉上長出了額外的眼睛，但無一例外，都散發(fā)著濃郁的污穢氣息。

“被深度侵蝕的教徒，”墨菲斯低聲道，“看來祭壇的守衛(wèi)比我們想的要多。”

他們小心翼翼地繞過這些漫無目的巡邏的教徒，繼續(xù)深入。坑道開始變得寬闊，最終，他們抵達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。

空間的中央，是一個由骸骨、銹蝕金屬和發(fā)光苔蘚堆砌而成的巨大祭壇。祭壇周圍，跪伏著數(shù)十名形態(tài)各異的教徒，正對著祭壇頂端一個不斷蠕動的、由污穢能量構(gòu)成的模糊眼球狀物體進行祈禱。

而就在祭壇的正下方，插著一把讓葉凡眼角直跳的“武器”——正是那把通體流轉(zhuǎn)著微弱圣光、卻又散發(fā)著濃郁污穢氣息的“神圣糞叉”！它似乎被某種力量禁錮在那里，圣光與污穢相互沖突，發(fā)出滋滋的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