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在發出這驚天一擊后,那骨門上的血色光華也迅速黯淡下去,那道威嚴的虛影變得更加模糊,仿佛隨時會消散。插在門上的幽冥糞叉也“哐當”一聲掉落在地,光芒內斂。
整個頭骨建筑內,再次恢復了死寂,只剩下葉凡粗重的喘息聲。
他掙扎著爬起身,撿起地上的糞叉,感受到其中傳來的一絲疲憊之意,顯然剛才那一擊對它消耗也極大。
他走到那三灘骨粉前,沉默片刻。然后抬起頭,看向那扇光華近乎完全熄滅、變得樸實無華的骨門,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多謝前輩……救命之恩。”
骨門毫無反應,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幕從未發生。
葉凡知道,那位古老的仲裁者殘念,恐怕在發出最后一擊后,已經徹底消散了。
他心中有些復雜。這位不知名的前輩,堅守著某種信念直至隕落,殘念依舊不忘懲戒背離者。
“清道夫……背叛……”葉凡咀嚼著這幾個詞,對仲裁之橋內部的黑暗有了更深的認知。
他收拾心情,不敢在此久留。雖然追兵已除,但誰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危險。
他將那幾塊定魂木碎料和骨質卷軸貼身收好,握緊糞叉,最后看了一眼那扇沉寂的骨門,轉身毅然離開了這座頭骨建筑。
當他重新回到黑市那光怪陸離卻又危機四伏的主區域時,發現之前的混亂已經平息了不少,但空氣中依舊殘留著圣光與各種能量碰撞的痕跡,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……黃泉沼氣的余味。
凈教的人似乎已經退走,黑市又恢復了它固有的、壓抑的秩序。
葉凡拉了拉兜帽,如同一個幽靈,融入來往的“人群”中。他需要盡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,徹底恢復傷勢,并研究定魂釘的煉制之法。
黑色的箱子、暗鴉的債務、凈教的追殺、仲裁之橋的隱秘……一條條線纏繞在他身上。
他知道,自己這個“臨時工”的逆襲之路,注定不會平靜。但經過此次骨門之變,他心中那份撥亂反正、討回一切公道的信念,變得更加堅定。
“欠債還錢,弒神亦然……”
“那么,清理門戶,亦然!”
他的身影,消失在黑市扭曲建筑的陰影深處,邁向未知,也邁向更強的未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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