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浩霖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:“音樂會現在都已經開始了,開場第一首歌都結束了,他怎么還在這里?”
“可能人太多,不小心走散了吧。”
耿浩霖小嘴一張就開始叭叭:“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想說了,這人真的是兇巴巴的,我和她說話的時候那眼神恨不得要把我給剮了。”
“嚇得我都沒敢多說,把票送出去之后就一溜煙的跑了。”
“雖然戴著面具,但也能看出這人的眼神真是可怕的過分。”
后臺里還有很多在等待上場的音樂家們,工作人員正在努力的維持著秩序,穿梭在人群當中。
但這熱鬧的一切全都和秦淮序沒有一點關系,所有急色匆匆的人,在他眼里都成了一道虛幻的影子,視線當中始終尋不到那一抹熟悉的紅色。
顏與!
顏與正半閉著眼睛,專心致志的聽著臺上一場小提琴獨奏,指尖隨著音樂的節拍,敲打著膝蓋。
因為節奏過慢,顏與扭頭看向旁邊的位置:“睡了……”
空蕩蕩的座位讓顏與愣了一秒,這距離音樂會開場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,秦淮序還沒有回來嗎?
什么事情要聊那么長時間?
顏與連忙翻出放到包里的手機,一打開上面就是一連串的未接電話,幾乎擠滿了屏幕。
密密麻麻的侵占著顏與所有視線。
一種心慌感突然襲上心頭,要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樣。
顏與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人,大家都沉浸在悠揚的音樂當中。
將那些未讀消息劃掉,然后發了條消息。
【還沒有結束嗎?】
消息發出去后兩分鐘始終沒有回復。
沒看到嗎?
秦淮序盯著因為沒電而關機的手機,黑色的屏幕上映照出一張陰沉至極的臉,眼眶里布滿了鮮紅的血絲,身上縈繞著極黑極濃的黑暗。
形成的過于強烈的氣息幾乎要化作實質飄散出來。
有路過的人看了一眼連忙貼邊,小步快速跑走。
“嚇死了,樓梯間怎么會有一個神經病?”
“還好我跑得快,安保怎么什么人都放進來,也不怕出事。”
秦淮序下頜緊緊地繃在一起,舌尖已經嘗到了血腥的味道,不知何時,口腔內壁已經被牙齒磨爛。
手機上再次顯示出電量不足的紅色標識,秦淮序用力的一甩手。
手機瞬間四分五裂,手機殼在地上彈了兩下,倒扣在被摔開的屏幕碎片上。
秦淮序緊緊的捏著拳頭,用力的砸在墻上,雪白的墻壁帶上了一絲血腥的味道。
拳骨上血肉模糊的疼痛帶回了一絲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