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宛如看著這一幕,心中五味雜陳。
葉遠(yuǎn)用最霸道的方式,為她討回了公道,甚至,將整個港島的財富,都捧到了她的面前。
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喜悅。
就在這時,葉遠(yuǎn)將最后一份檔案,放在了她的面前。
這份檔案,沒有封面。
打開,里面只有一張照片。
照片上,是一個穿著病號服,坐在輪椅上,面容枯槁,眼神卻依舊銳利的老人。
唐宛如看到這個人的瞬間,瞳孔猛地一縮。
“秦……秦觀山?”
他不是被葉遠(yuǎn)……
“他沒死。”葉遠(yuǎn)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“我只是廢了他,讓他從京城的棋盤上,變成了一顆廢子。”
“鬼手生死了,‘影’組織需要一個新的代言人,在東方,為他們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臟活。”
葉遠(yuǎn)的手,輕輕放在唐宛如面前那份空白的效忠契約上。
“現(xiàn)在,我把這顆廢子,交給你。”
“宛如,你想讓他……怎么活?”
你想讓他……怎么活?
葉遠(yuǎn)的聲音,如同一顆石子,投入唐宛如死寂的心湖,激起千層巨浪。
讓她來決定秦觀山的命運(yùn)?
那個一手策劃了唐家覆滅,讓她家破人亡,背負(fù)了十年血海深仇的……罪魁禍?zhǔn)字弧?/p>
會議室內(nèi),所有剛剛簽下“賣身契”的港島富豪,都屏住了呼吸,驚駭?shù)乜粗@一幕。
他們以為,葉先生的手段已經(jīng)足夠狠辣。
卻沒想到,他最狠的刀,是遞給了他身邊的女人。
殺人,誅心。
讓仇人,決定仇人的下半生該如何茍延殘喘。
這比直接殺了他,要?dú)埲桃蝗f倍!
唐宛如的手,微微顫抖。
她看著照片上秦觀山那張絕望而麻木的臉,十年來的一幕幕,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閃過。
父親臨終前的不甘,母親病榻上的眼淚,十年間獨(dú)自支撐的孤獨(dú)與冰冷……
所有的痛苦,都指向了這個名字。
她應(yīng)該恨他,應(yīng)該讓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可不知為何,當(dāng)真正掌握他生殺大權(quán)的時候,唐宛如的心中,卻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