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過,此刻,這尊象征著古埃及最高智慧結晶、價值連城的星盤,正被當做一個……煙灰缸。
幾根燃盡的頂級古巴雪茄頭,被隨意地捻滅在那些玄奧復雜的星辰刻痕上,昂貴的煙灰撒得到處都是。
圖片下方,同樣附著一行字,卻是用最簡單粗暴的中文寫的:
【煙灰缸不錯,但有點小,還有更大的嗎?】
……
三日后。
一架通體漆黑,沒有任何航空公司標識,線條流暢得宛如一只獵鷹的灣流G700,從港島國際機場的私人跑道上無聲起飛,刺入云霄。
這架飛機的內部,與其說是機艙,不如說是一座飛在萬米高空的微縮宮殿。
地面鋪著柔軟的冰島雁鴨絨地毯,墻壁由頂級的雀眼楓木和拋光黃銅裝飾。目之所及,從一個銀質的紙巾盒到一套Lalique的水晶酒具,所有的一切,都來自最頂級的定制。
唐宛如坐在一張由愛馬仕首席工匠手工縫制的皮質沙發上,身上蓋著一張輕薄的LoroPiana羊絨毯,正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云海。
她的心情,已經完全平復。
這三天,葉遠沒有再提任何關于“影”組織和“織夢者”的事,仿佛那場無聲的交鋒從未發生過。
他只是帶著她,像最普通的夫妻那樣,逛了逛港島的夜市,吃遍了街頭巷尾的小吃。
那枚白玉蘭胸針帶來的陰霾,早已被這人間煙火氣沖散得一干二凈。
這時,葉遠從吧臺端著一杯溫好的牛奶走過來,遞給她。
“在想什么?”
“在想,那個‘織夢者’收到你的回信,會不會氣得當場砸了電腦。”唐宛如接過牛奶,忍不住笑了。
她已經能想象到,對方看到國之重器“吉薩之星”被當成煙灰缸時,那副精心維持的優雅面具瞬間皸裂的模樣。
葉遠在她身邊坐下,將一份燙金封皮的文件遞給她:“日內瓦晚宴的賓客名單。”
他聲音平靜:“猜猜看,你的這位‘織夢者’,在不在里面?”
十三個小時后。
飛機平穩降落在日內瓦國際機場。
正如九叔所料,專為這架灣流G700清空的停機坪上,空空蕩蕩,別說歡迎車隊,連個接機的人影都沒有。
織夢者取消了所有安排,她想從明處轉入暗處。
一輛早已等候在此地,掛著外交牌照的黑色防彈勞斯萊斯幻影,悄無聲息地滑行至舷梯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