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影之觸那兩點幽光緊緊鎖定在葉凡胸口,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,周圍的陰影仿佛都凝固了。葉凡能感覺到懷里的穢源珠躁動得更厲害了,那種渴望幾乎要化為實質。
麻煩了!葉凡心頭一緊,臉上卻擠出一個無辜又帶著點諂媚的笑容:“長老您說笑了,我能帶什么?就是個小寵物,不太安分,可能是到了新環境有點興奮。”他試圖用手按住胸口,壓制住穢源珠的動靜。
“寵物?”暗影之觸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懷疑,那干枯的手指微微抬起,一絲精純至極的陰影能量如同觸須般探出,并非攻擊,而是帶著極強的探查意味,繞向葉凡。
就在這時,墨菲斯向前半步,看似隨意,卻恰好擋在了那絲陰影觸須的前方。他周身寂滅之意不顯,但那股萬物歸墟的沉淀感自然流露,讓那絲陰影觸須微微一頓。
“長老,”墨菲斯開口,聲音平靜無波,“我們受客棧所托,只為送信。信已送到,任務即了。若無事,我們便告辭了。”他不卑不亢,既表明了立場,也subtly提醒對方,他們是往生客棧的信使。
暗影之觸的幽光轉向墨菲斯,沉默了片刻。顯然,墨菲斯身上那種連陰影都能侵蝕寂滅的獨特氣息,讓他也頗為忌憚。他緩緩收回了那絲陰影能量,但目光依舊停留在葉凡胸口。
“你那‘寵物’……不簡單。”暗影之觸沙啞道,“它感應到了‘沉眠之影’。”
“沉眠之影?”葉凡一愣,這名字沒聽過。
暗影之觸指了指古樹后方那片深邃黑暗:“那是村落禁地,埋葬著影裔一族歷代先輩消散后留下的最后印記,也是維系此地陰影平衡的核心。尋常生靈根本感知不到其存在,更不會產生……如此強烈的吞噬欲望。”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解和凝重。
葉凡瞬間明白了。穢源珠這廝,是看上人家祖墳……啊不,是祖輩留下的能量印記了!這玩意兒能是好啃的嗎?他趕緊在心里對著穢源珠狂吼:“閉嘴!安分點!再鬧就把你抵押給系統還債!”
不知道是威脅起了作用,還是感受到了暗影之觸不好惹,穢源珠的躁動漸漸平息下去,只是傳遞出一股委屈巴巴的意念。
葉凡松了口氣,連忙對暗影之觸賠笑:“長老息怒,這小東西就是貪吃了點,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,絕不敢覬覦貴族圣地。”
暗影之觸盯著他又看了幾息,似乎在權衡什么。最終,他幽光閃爍了一下,語氣略微緩和:“罷了。看在你曾得林中之影庇護,此次又是為客棧送信的份上。記住,管好你的東西,有些界限,不可逾越。”
“是是是,一定一定!”葉凡連連保證。
“你們可以走了。”暗影之觸揮了揮枯手,重新隱入更深的陰影之中,不再理會他們。
葉凡和墨菲斯對視一眼,不再停留,在影裔守衛的無聲“護送”下,迅速離開了村落。
直到徹底遠離了腐爛之林,葉凡才真正松了口氣,把變得安分的穢源珠掏出來,戳著它光滑的表面罵道:“你個坑貨!差點就被留在那里當花肥了!那是你能隨便惦記的東西嗎?”
穢源珠在他手心滾了滾,傳遞出“那東西聞起來真的很補”的模糊意念,帶著點不甘心。
墨菲斯在一旁淡淡道:“它感應到的‘沉眠之影’,本質是高度凝聚的陰影規則與殘存意念的聚合體。對它這種能吞噬規則的存在來說,確實是補品。不過,影裔一族視其為根本,動了就是不死不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