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我前往法國見到她時,我忽然意識到,她只是在對自己‘告別’。”
“為她的青春,她的愛情,甚至為這棟房子……只是沒有我。”
陳冬安靜地望著他。
她幾乎能想象得到,一位從沒見過母親的孩子,是如何日復一日地,通過一棟房子來想象母親的樣子。
他彈奏那架鋼琴,琢磨母親喜歡什么樣的曲子;他鉆進寬大的衣帽間,小心翼翼地一件件翻看老舊發黃的衣物;他坐在梳妝臺前,嗅聞空空如也的香水瓶……
他一邊執拗地想讓房子保持原本的模樣,一邊將自己的物品一點一點搬進房中,侵襲著母親的世界。
他比任何人,甚至是他的母親、這幅畫的作者,都要長久地注視那幅畫作。用眼睛去觀摩,用心去體會。
這幅畫,成為他的借口。
他為母親尋找的借口。
他認真地愛著她,等待著她。
——直至他用這雙眼眸,看到她的前一秒。
于是多年后,他回到此地,失去了所有的求知欲。
這棟房子,也僅僅只是一棟房子。對他再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。
陳冬忽然沒頭沒尾地道:“我明天順路去店里買些葡萄藤回來。”
“九月正好可以種葡萄,我們可以搭些架子。等到明年夏天的時候,葡萄藤就能把院子里爬滿。”
她伸手比劃著,一雙眼眸彎彎地:“空余的地方可以種些冬天也能長的蔬菜,蘿卜白菜之類的。”
如水的月暉映著那雙苔綠色的眼瞳,茫然地、濕潮地泛著光亮,宛若點點星光融進眸中,隱在晦暗的陰影里。
“但那是明天的事情。”她纖細的臂膀纏住他修長的脖頸,仰頭吻住他嫣紅的薄唇。
那柔軟的舌尖溫柔地輾轉、廝磨,描摹著他的唇形,而后靈巧地撬開齒關,勾纏起他的舌尖交纏、吸吮。
滾燙的鼻息彼此交織纏繞,曖昧的水漬聲回蕩在寂靜的夜色中。
一只覆著粗繭的手掌探進內褲中,攏住他半勃的肉莖上下輕柔地撫摸。
他眼眸瞬間涌上層水霧,鼻端悶哼一聲,朦朧地注視著她漆黑明亮的眼瞳。
她喘息著,舌尖拉出條淫靡的銀絲,晶亮的唇角蘊著柔和的弧度:
“……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他的心跳陡然停了一拍,而后瘋狂又急促地跳動著,恨不得沖破胸膛,直跳到她眼前。
怦怦,怦怦。
他收緊手臂,緊緊地將她摟進懷里,急切地覆上她的唇瓣。笨拙地舔舐她的嘴唇、吸吮她的舌尖,發出黏膩的水聲。
“我好愛你。”
他含糊地說著,墨綠的眼瞳蘊著濕潮的水汽:
“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