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嬤嬤走后,朗月拿起那個讓魏氏吃癟的香囊,在面前打量著。
“纓兒,老實告訴娘,這香囊哪來的,為什么和魏氏的一樣?”
“府外買的,應該是魏姨娘身旁的丫鬟賣的,那丫頭犯錯被罰了半個月的月銀,怕餓死。就大膽仿著魏姨娘地繡了好幾個,做工還挺好。”辛纓解釋給她娘聽。
來龍去脈說得很詳細,意在提醒她娘魏氏在克扣下人的月錢。
朗月喃喃自語,“竟有這種事,罰得有些過了。”
“是啊,還不如把賣身契給了,讓人自尋活路,如果讓娘掌家,肯定不會有這種事發生。”
朗月深深嘆氣,她心有余力不足。
如果能選,她想縱馬疆場,而不是困在深宅之中。
辛纓看了眼,搖搖頭去倒騰魏氏送來的香料。
總有一天,她會讓娘離開這個牢籠。
朗月見她入迷,提醒她,“你以前不喜歡這些應酬,更不喜歡姑娘家的東西,這次主動說要去肅王府給太妃獻壽,是因為娘的腿疾吧。”
“太妃和鬼醫是舊識,找到鬼醫娘的腿就有救了。”辛纓也不瞞她娘。
她打聽過太妃總是失眠,所以很喜歡安神的熏香,各種香囊,每年都有人獻上不少。
說到太妃,朗月回憶起從前。
提到最多的居然是夏淮初,太妃就那么一個兒子,疼到心坎上,每每見著誰都有聊不完的話題。
夏淮初少年英才,本該前途無量,卻因親王的名頭,被打壓懷疑,不得要職。
還有傳言,明年會遣他到封地去。
辛纓聽著來了興趣。
“娘,聽說王爺孝順,為何還不大婚,難道上京貴女都不入他眼?”辛纓脫口而出,想從她娘這里打聽點消息。
夏淮初太神秘,外面的傳言半真半假。
早些年她娘和太妃也有些交情,應該知道些事。
朗月笑了起來,“聽說,王爺有一個喜歡的女子。大約是他二十多歲那年,帶病剿匪掉進一個陷阱,被個小姑娘救了。算算時間,那姑娘應該跟你一般大。”
“是嗎,應該不會是我吧。”辛纓笑彎了眸。
朗月捏著她的鼻頭,“纓兒,肅王不適合你,別存不還有的心思。”
“可我也不適合太子,不管他將來能不能當上皇帝,婚事不廢除,我肯定要嫁到宮里去,娘覺得我這個性子,到宮里是享福還是吃苦呢?”
辛纓不急不躁,認真和她娘聊起這個問題。
朗月面容起了波瀾,心久久不寧。
這件事她竟從未想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