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睿明執意要從軍,不光魏氏著急,辛遠也著急。
他以為平時聽話的兒子,任性胡為,肯定是被辛纓教唆。
辛纓不想跟他去甘州,使陰招把辛睿明喊來,故意給他使絆子,不讓他好過。
這個逆女,見不得他好過。
被氣得失態,他掠過朗月指著辛纓斥責,“是辛纓教你這么說的嗎,你有幾斤幾兩我比誰都清楚,上戰場殺敵,不是平常在順天府抓幾個小毛賊那么簡單,稍有不慎命都沒了。”
“睿明,聽你二叔的吧?!蔽菏喜蛔↑c頭,眼淚連連,她從沒想過兒子會有忤逆她的一天。
去從軍,是要她的命啊。
“男兒志在四方,就該建功立業,這點事還用二妹教嗎?”辛睿明反問,旁人說二妹的不是也罷,怎么二叔也這樣。
他很想問問,二妹是二叔的親女兒嗎。
辛遠攔不住,頭疼欲裂,“我看你被她灌迷魂藥了,一顆心非往南墻撞?!?/p>
“真正蒙蔽侄兒的是二叔才對,二叔別勸了,侄兒向您的副將說過,他已經奏書上報!”辛睿明梗著脖子,不給辛睿明再勸的機會。
已經上報!
這不是來找他商量,是通知他來的。
辛遠緩緩轉過頭,才知辛纓剛才的緊張都是裝的。
她早就想好把辛睿明扯進來。
“好啊,先斬后奏,你就這么巴不得你堂兄死?”辛遠揚手要打人,見不慣兒女一個個忤逆他,沒有辛纓,兒子哪想到從軍這條路。
辛纓本來也能避開,但看到她娘動手,頭只是微微側了側。
朗月默不作聲,扯壞手中的一串檀木念珠。
一顆正中辛遠的手掌心。
十多年來,朗月第一次傷辛遠,差點把他的手打殘。
辛纓從頭到尾沒說過幾句話,卻被指責。
朗月方知才知女兒多為難。
“纓兒,我們走!”朗月招呼辛纓,這輩子她不會聽辛遠一句話。
辛遠氣急敗壞去追,“打我還有禮了,你們敢踏出這個院子一步,以后就算跪著來求我,我也不會告訴你們鬼醫的下落?!?/p>
辛纓回眸冷笑,再次嘲諷他,“爹果然還是喜歡自作聰明,把別人都當成傻子戲弄,我早就知道鬼醫已經死了?!?/p>
辛遠臉色僵住,她竟然知道。
也就是說,從頭到尾辛纓都在戲弄他。
他像個傻子一樣在蹦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