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沒去拿,而是再次看向戲臺,咿呀的唱腔還在流淌。
片刻后,他伸手去端那杯已經冷卻的茶,抿了一口,聲音也帶上涼意:
“怎么說呢,我確實,很討厭別人覬覦我的妻子。”
陸錦辛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真誠燦爛,他舉起自己的茶杯:“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。”
兩個瓷杯相撞,發出的細響就好像一切塵埃落定的鐘聲,詭譎不明的氣氛到這里也畫上了句號,空氣無形間變得松弛許多。
徐斯禮隨意地問:“小陸先生要在北城待多久?”
陸錦辛不知道想到什么,狐貍眼流光溢彩,笑容意味不明:“北城山好水好人也好,我想多玩一段時間。”
徐斯禮懶得深究他的情緒變化是因何而來,回一句:“歡迎。沒別的事,徐某先走了。”
陸錦辛起身,送他到樓梯口。
將雙手背在身后,看著徐斯禮和周祺遠去的背影,勾了勾唇,又走到欄桿邊,往戲臺看去,《帝女花》已經唱到尾聲。
他嘴唇輕啟,跟著臺上戲劇演員一起哼唱:
“合歡與君醉夢鄉,碰杯共到夜臺上,百花冠替代殮裝,駙馬珈墳墓收藏……”
·
周祺打開勞斯萊斯后座,徐斯禮彎腰坐了進去。
周祺開車遠離這座陰森鬼魅的戲樓,回到夜景璀璨的都市。
周祺一邊開車一邊問:“少爺,要派人盯著陸錦辛在北城的一舉一動嗎?”
徐斯禮閉目養神,聲音慵懶:“不用,他就算要搞事情找麻煩,也是沖著陸山南去的,關我們什么事?”
周祺明白了。
徐斯禮忽然睜開眼,抬手摁了摁西裝:“我手臂疼。”
周祺立刻道:“醫生說兩天換一次藥,我馬上聯系醫生,到家里為您處理。”
徐斯禮嘖了一下,目光撇向后視鏡:“你這種榆木腦袋是怎么娶到老婆的?”
周祺:“?”
徐斯禮理所當然地說:“我老婆就是醫生,我為什么要找別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