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書言臉上的笑容,就那么僵在了嘴角。
她心頭猛地一跳,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順著脊椎骨爬了上來。不對勁,非常不對勁。
就在江書言心神不寧的時刻,紀姝雨再次開口了。她的聲音不大,卻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,精準地剖開了所有的嘈雜與質疑,讓整個會場為之一靜。
“所以……”
紀姝雨故意拉長了語調,目光慢悠悠地從一張張驚疑不定的臉上劃過,最后,清晰地,一字一頓地吐出了后半句話。
“在發現原文件可能存在泄露和被惡意攻擊的風險后,我第一時間與賽事組委會進行了緊急溝通,并且,提交了一份全新的、也是我最終的參賽文件。”
“轟——”
江書言只覺得腦子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。
她死死地盯著臺上那個從容不迫的身影,耳邊嗡嗡作響,反反復復回蕩著紀姝雨那句清晰無比的話。
怎么會這樣?
那個黑客明明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證,任務天衣無縫,紀姝雨的核心文件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別想復原!她為此付了一大筆錢!
周圍的議論聲再次響起,只是這一次,風向徹底變了。
“什么?還有一份全新的?”
“我的天,她是魔鬼嗎?這么短的準備時間,她準備了兩份截然不同的設計圖?”
“等等,她剛才說的是‘泄露和被攻擊的風險’,意思是她提前預判到了?”
“這份成熟理智太可怕了。”
江書言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軟肉里,尖銳的刺痛讓她渾身一顫,也讓她從震驚中找回了一絲理智。
她抬起頭,再次對上紀姝雨的視線。
這一次,她看清了。
江書言所有的自我安慰和僥幸,在這一刻,瞬間土崩瓦解。
紀姝雨收回目光,對著評審席微微頷首:“現在,請允許我為大家展示我最終的作品。”
她話音剛落,身后的屏幕瞬間切換。
整個會場,先是死一般的寂靜,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控制不住的驚呼。
“我的上帝!”前排的艾麗莎甚至激動地站了起來。
江書言張著嘴,大腦一片空白。
她不僅沒有毀掉紀姝雨,反而……親手將她推上了神壇。
“不!”一聲破碎的、絕望的呢喃從她喉嚨里擠了出來,“不可能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