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常?”傅臨川的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溫度,“所以,你和她一見如故,聊得投機,就把自己的身份忘了?忘了你來歐洲是做什么的?”
“我沒有忘!”紀姝雨的火氣也上來了。
“那你告訴我,”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動作并不粗暴,強迫她與自己對視,“你跟她交朋友,是不是盤算著,再把她介紹給我?”
他的聲音壓得很低。
“你把我推給艾麗莎,是想擺脫我?”
紀姝雨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原來是這樣。
她終于弄明白了,那股從昨晚開始就盤旋在兩人之間,幾乎要把空氣都凍住的低氣壓,根源到底是什么。
他生氣的點,根本不是她和艾麗莎走得近,而是他覺得,她又在“故技重施”。
她還天真地以為他只是單純地看不上熱情奔放的艾麗莎。
她刻意放緩了語速,試圖讓自己的解釋聽起來更可信一些:“這次,你真的誤會了。”
“我保證,在我們的協議結束之前,我絕對不會再把你推給任何人。”
她以為這句保證足夠有誠意,卻沒想過,這番話落在他耳朵里,更像是一種基于冰冷契約的條款履行,而不是發自內心的安撫。
傅臨川垂下眼,目光落在她的發頂,眸色沉沉,看不出情緒,也沒有任何反應。
他就是不說話。
這種沉默,比任何聲色俱厲的質問都更讓人難受。
紀姝雨徹底放棄了溝通的念頭。
算了,他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
第二天,紀姝雨索性躲了個清靜,抱著筆記本電腦窩在酒店的露天咖啡廳里整理設計思路。
“姝雨!”
艾麗莎像一陣明媚的風,端著兩杯顏色鮮亮的果汁,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她對面,那雙藍色的眼睛里盛滿了毫不掩飾的笑意。
看著她那張毫無芥蒂、寫滿真誠的笑臉,紀姝雨心頭那點因為傅臨川而起的郁結,也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些。
“今晚我還要請你吃飯!你不許拒絕我!”艾麗莎不由分說地將一杯芒果汁推到她面前,語氣里帶著不容拒絕的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