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頰似乎在發(fā)燙,我胡亂抹掉眼淚,低頭小聲道:“抱歉,沈總。我失態(tài)了。”
他沒說話,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我。
我不敢抬頭,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,沉得很。
過了幾秒,他才收回目光,抬手按下了轎廂里的緊急呼叫鍵。
電話接通后,他只報了名字和電梯位置,那頭的維修人員立刻慌了神,連說“馬上到”,語氣里滿是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緊張。
電梯門重新打開時,維修人員已經(jīng)候在門外,手里還攥著工具。
見門開了,幾人立刻上前,頭埋得極低:“沈總,實在抱歉,是我們維護不到位……”
沈宴州沒看他們,面容是慣有的冷硬,仿佛剛才他在電梯里安撫我時的溫柔只是我的錯覺。
他目光掃過人群,聲音沒帶一絲溫度:“誰是負責人?”
話音剛落,一個別著“經(jīng)理”胸牌的男人立刻擠過來,臉上堆著諂媚的笑:“沈總,是我!這事是我們的疏忽,我馬上安排全面檢修……”
沈宴州打斷他,語氣沒有絲毫轉(zhuǎn)圜,“從今天起,你不必在這里上班了。”
男人的笑瞬間僵在臉上,急忙辯解:“沈總,我……這故障是突發(fā)的,我真的已經(jīng)安排過檢查了……”
沈宴州沒再聽,轉(zhuǎn)身徑直往旁邊的備用電梯走。
我心里一緊,連忙跟上。
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冷酷,一句話就斷了別人的工作。
或許是之前他幫過我太多次,我對他有了好人濾鏡,總覺得他跟顧時序是不一樣的。雖然身處上位,可他比顧時序要溫和寬容很多。
直到我剛才看見那一幕,才發(fā)現(xiàn),資本家果然都是一樣的。
想起打工人的不易,我猶豫了幾秒,還是小聲開口:“沈總,其實電梯故障,也不是他造成的。”
他腳步頓住,轉(zhuǎn)頭看我。
目光落在我臉上時,一字一句道:“可是,他把你嚇哭了。”
我猛地愣住,心臟好像重重撞擊了一下胸膛。
他……他是因為我哭了,才開除那個經(jīng)理的?
還沒等我理清思緒,沈宴州又開口:“你哭得我心煩,下次別在我面前哭。否則,或許還有別人遭殃。”
我下意識吞了口口水,莫名有點怕他,只能輕輕點頭。
看來,又是我自作多情了。
是我哭到他心煩,心情不好,才把氣撒到那個經(jīng)理身上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