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淮清一把奪過,目光如同燒紅的烙鐵,死死釘在紙頁下方那個他既恐懼又迫切想確認的日期上——
死亡時間:二〇一九年五月十五日
日期下方,蓋著衛生所那個模糊不清的、暗紅色的公章印記,像一灘凝固的血。
這張死亡證明他見過,此刻他只覺得一切都是假的。
“讓你們院長過來!”陳淮清壓抑住嗓子里的情緒,眼神冷的出奇,嚇得小護士連忙照做。
十分鐘之后,陳淮清用一個紙袋子裝了十萬塊錢走進了院長辦公室,大馬金刀的往辦公桌上一坐,眼神冷冷的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。
“段洪是吧?”他聲音冷冷的問道。
這個名字在他調查連楚楚案件的時候,見到包庇她的院長曾經往這個名字的銀行卡里打過去一百萬。
看來,的確有貓膩,而且這貓膩還和這個衛生院的院長脫不開關系。
“陳公子我不太明白你今天來的意思”院長有些緊張,不停的再擦頭頂滲出的冷汗,眼神躲閃,飄忽不定。
“杜景和,認識吧?”他將十萬塊現金從紙袋子里拿出,工工整整的在辦公桌上碼好成一排。
院長更加緊張了,小動作不斷。
“認識嗎?”陳淮清抬眸,眼神中的清冷肅殺藏都藏不住。
“認識”院長只能答應下來。
“她有一個女兒是嗎?多大了?”
“快六歲了。”
陳淮清點了點頭,想起了同樣快六歲的陵安安,心中更加篤定。
“那她的死亡證明又是怎么回事?”
院長剛想開口,被陳淮清一個手勢打斷了:“劉院長,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再開口,你可別忘了,a市私立醫院的院長是怎么落馬下臺的。”
這個威脅有很充足的脅迫意味,正好戳中劉院長最心虛的地方,讓他差點膝蓋一軟跪了下來。
“哎呦,不是,陳先生啊我就是個小縣城的小院長您老人家為難我干什么啊?”劉院長聲音帶著哭腔,懇求的看著坐在自己辦公桌上的陳淮清。
陳淮清被他這一道嗓門子整的心泛氣燥,整個人也沒有了什么好脾氣,伸手猛地一拍桌面,指著劉院長說道:“我只有這一個要求,給我解釋清楚這張死亡證明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
言罷,他大手一揮,證明從桌面被劃到地上,輕飄飄的,像是一片雪,卻足以壓垮劉院長最后一根緊繃的神經。
劉院長雙腿一軟,徹底跌坐在地上,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開始解釋起來:“這個真不是我的本意,都是a市私立醫院的那位,他曾經是我的老領導,他給了我一百萬,讓我干這件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