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魚撿起紅金紙,站起身在隔厲時雁最遠的對面坐下,沒好氣道:“那就請五爺點菜吧。”
厲時雁目光在她手上的紅金紙上轉了兩秒,隨即才拿過周運鳴遞過來的菜單,慢慢悠悠地開始點菜。
其實菜就是那些菜,白金除了原材料用的頂級,味道做得也頂級之外,其他的價值主要是吃一個地段,吃一個檔次,吃一個環境和服務。
寧魚也跟著寧母去過不少飯局,已經不會再被這一群豪門公子吃頓飯震驚。
饒是這樣,寧魚還是忍不住翻了翻手邊的菜單,全都是一些咬文嚼字的菜名,什么身無彩鳳雙飛翼巴拉巴拉的。
她看向周運鳴,旁邊服務生立馬遞上另一份菜單,圖片都一樣,但名字是簡單粗暴版的。
比如剛才那道身無彩鳳雙飛翼——就是八寶鴨。
厲時雁一口氣點了十幾道菜,寧魚跟著翻菜單都翻不贏,等翻過來看見是什么菜,她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。
水煮羊肉,厲時雁以前嫌棄膻,吃一口吐一口那種。
蒜蓉花蛤,厲時雁分明不吃蒜也不吃花蛤。
以前的厲時雁說活得糙也是真活得糙,為了省錢,他就在工地自助餐的打零工,每天兩個小時,沒什么錢,但管飽。
最窮的時候,他就買兩份白飯,便宜點兩塊錢,貴一點四塊錢,白飯配水能吃一天。
可他挑也是真的挑,不吃蒜不吃有明顯氣味的,比如魚腥了不吃,羊肉有膻味兒也不吃,牛肉還過敏,就剩個雞肉和豬肉,雞肉還不吃皮。
反正挑得很。
這會兒,他那十幾個菜點的全是他不愛吃,或者不吃的。
她請他吃飯,這位爺還是真的能折騰,就為了狠狠宰她一頓。
寧魚仿佛看見自己那點存款要被他一頓飯吃空,望著他,扯出笑容:
“五爺,我沒記錯這些你從前都不愛吃,何必…”
男人清冷冷的嗓音從對面傳來:“你記錯了。”
寧魚:“?”
厲時雁掀了掀薄唇:“我現在愛吃。”
寧魚拳頭硬了,咬牙:“行,那您老繼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