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假象（第1頁）

周頌雪任她扶著，其實這樣的距離很近很近，他不必側身，能感覺到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道，還有她束起來的長發，輕輕拂過他的手臂，有點癢。他想要確認的事情，似乎并不需要確認。

他回了趟老宅，那地方人模樣的鬼怪多，他大哥訝異于他忽然回來，倒也沒有多說，他在那里等了幾個聞風而至的舊友。

陳絳意，柳婷華，男女都有，除了他們，周頌雪特意接觸了一些陌生人，老宅眾多的員工，還有那兩個江蔓琴的遠方侄女。

他們和他在茶桌上暢談，說些今時舊事，周頌雪心不在焉地想，不對。

不是這樣的感覺。

柳婷華擰著眉毛問他：“你到底在想什么？我像個猴子似的，一大早跑來你面前耍寶，你倒是給點反應呀！”

他說他在等。

等自己想清楚。

周頌雪不是糊里糊涂做事的人，以前不是，瞎了之后，也不會自甘墮落。

柳婷華氣呼呼地拎著包出門，在門口等著后面的人追上來，最后，追上來的卻是陳絳意。

她簡直要氣笑了。

“我這樣好，他拿老娘當猴子耍，他不光是瞎子，也沒有心！”

周頌雪聽著她喊得沖破了屋頂的聲響，隔著半個庭院，老遠聽她發脾氣。

葉蓁蓁不會這樣。

周頌雪想起她，愣了一下。

未免太沒有長進了。他垂下眼簾，嘲諷地笑了，居然貪圖起一個安靜的影子，她明明就只是在自己分內做事，自己卻在她不知道的時候，起了齷齪的心思。

周頌雪松開了她的手。

“三少爺，晚餐……”

葉蓁蓁給他開門，他進去之前，回頭說，“我吃過了。你現在的工作太多了，新招一個保姆吧，我還沒有落魄到要你做多份工。”

他站的位置有些背光，葉蓁蓁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微微抬頭看去，只瞧見他垂眸，光影像一把融化在他周身的雪。

他們的對話被打斷。

周云起扶著樓梯蹦下來，吼了一嗓子：“鄭嘉悅這個瘋女人！”

周頌雪身邊的雪又消失了，葉蓁蓁仰頭看去，光是那個名字會讓她下意識忘記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