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直偷雞不成蝕把米,那枚玉京令雖為他打通了向上的關口,討了一位七境尊上的歡心,可卻只換得被以龜息法保命。
少蘅目光在重陵和朱令之間回旋,毫無顧忌,大笑出聲。
“你們一個被鎮(zhèn)壓拘禁,一個被迫龜息,真是異曲同工之妙的可憐,現(xiàn)在還都落在了我的手上。”
“好笑,你們真是有點好笑。”
兩人殘魂均面露憤憤,若非被鎮(zhèn)壓,怕有一肚子的污言穢語說給少蘅聽。
而她并不在乎,一邊說著話,一邊催動靈識線,將那柳鈞一并搜魂后,發(fā)現(xiàn)沒什么可榨取價值的后,隨手將其魂體捏碎了去。
算是報了當年在均天神山上的一場恩怨,雖遲但到。
隨后少蘅逗弄一二幼嗣,灌滿靈液后才收起藤盒,坐在艦內的椅上,整理思緒。
“朱令?我還以為此人奪取玉京令,是對白玉京有極多的了解,沒想到竟然是奪來獻給別人當投名狀的,他自己其實并不清楚白玉京中有些什么……真是不管到了何時,借力只是下計,自身強大才是根本依仗,否則面對更強者時,哪怕身為元嬰真君也會被舍棄,淪為劣子。”
“但是他對于劍道的感悟,確實超凡入圣,不愧是懸劍派為數(shù)不多的幾位劍主。我手中有清天簫所化的血劍,朱令對我而言也是一筆難能可貴的財富啊!只可惜他的天壽現(xiàn)在只剩下二十余年了。”
她是一旦有空閑時間,就會翻一翻重陵這本‘元嬰之書’。
若非機緣巧合,若非有均天幼嗣這等元初生靈,她豈能有這般造化,以一位元嬰記憶作為知識儲備?
可饒是如此,少蘅如今也不過讀取了其記憶的三分之一,畢竟千年閱歷,太過龐大。
如今倒是又加上一位朱令。
而突然,少蘅朝麟磬問道:“阿磬,上次那和尚給的經文,可還在你手上?”
“嗯,我找找,在的。我上次看了一兩眼,什么阿彌陀佛,阿不蜜多,拉布拉多的,瞧著就煩,給丟到一邊去了。”
小青麟劃開隨身芥子,在里面翻翻,扯出來兩頁佛經。
少蘅沒有嘗試探究,右手食指冒出一縷紫色烈焰,轉瞬間將其燒成了飛灰。
“你知道那朱令真君,是如何侵占柳鈞肉身的嗎?竟然是他傳下了一篇《扶搖劍經》,其中飽含了朱令一生的劍道領悟,為其自創(chuàng),品質極接近于上品。”
她面色寒肅,眸含忌憚。
“劍經精妙絕倫,稍加演練,劍道領悟便迅速增長。柳鈞一修行起來,就發(fā)了狠,忘了情,不知天地為何物了。”
“哪怕他心有疑慮,也硬著頭皮練下去。”
“果不其然,此經乃是由朱令以秘術譜寫,寄托了他一生精魂,甚至無需分出魂魄來奪舍。柳鈞只要修習了《扶搖劍經》,便會被劍魂種身,等朱令入駐肉身時,他的魂魄甚至會直接被融合,來彌補朱令即將走到盡頭的天壽。”
“若不是掌教突然發(fā)難,誅殺朱令,此人還真要功成了,最后只是保持在一體雙魂的狀態(tài)。”
麟磬和敖川聞言,亦感頭皮發(fā)麻。
師者傳道授業(yè),在妖族中也十分常見,若是師尊傳下一門術法,誰會聯(lián)想到這是能竊取自身的陷阱?
“所以這突然送上門,無緣無故的好處,對你我偏偏又沒什么重大意義,怕成了隱患,還是不要的好。”
“嗯嗯!燒得好!”麟磬應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