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空的那三位古帝仙族,并不曾像之前一般立刻結陣。
只見他們呈三角站位,各自從袖中揮出六枚湛藍靈珠,朝空一灑。
隨著三人以法力催動,便見這十八枚靈珠彼此呼應,位于此地各處,凝出光幕,若從外觀,正似一口大缽,將此地扣住。
“果然像我猜想的一般,這靈珠乃是一件非凡法器,可封禁空間,令諸多遁法失靈。”
少蘅藏于暗處,面色微沉。
她已嘗試燃去小部分血液,催發燃血遁的部分威力以作試探,卻發覺被那光幕所抵擋。
此等秘術極高等,所以仍能潛行,但卻會被光幕截留住氣息。他們若借此追蹤,還真沒完沒了。
敖川亦在暗中嘗試,當即以心聲傳音:“我若施展《裂空爪》,可以短暫撕開光幕,短暫開辟一道通徑!”
少蘅于是專注心神,催發那深埋地底的吞血木種。
此木種果真是邪術所煉,過去沒多久,根脈竟綿延百里。它吞納地脈力量,將這方圓百里內的所有樹木及生靈,都已絞殺干凈。
若非其內核乃是藤絲所化,怕是連少蘅和敖川,也會一并被列入它的捕殺目標中。
而此刻那三位古帝仙族修士,正要動手結印列陣,卻見這片地域竟好似在地龍翻身,不由得目露出詫異。
“休得分心。你我已施‘空吟珠’鎖住此間,那傷了少主的賤種和賊龍,逃離不得。”
“怕是他們正在想負隅頑抗,施展什么搏命手段,但也不過是蚍蜉撼樹,暫勿理會,等結成無間陣,便大局已定!”
為首的那位女子,冷聲開口,催促其他兩人,同時率先催出陣紋。
那兩位男子,其中一個面容瞧著有些吊兒郎當的,當即嗤道:“有何可急的,若非仗著法器厲害,憑那人族女修區區二境的淺薄修為,焉能傷及少主?那人族女修又不可能毫無節制地運用高階法器!”
話雖如此,但他們動作絲毫不慢。
三人均是四品陣師,道行精深,同時出手布陣,只是短短時間就已構成了近三分之一的陣法。
但是此刻,只見地面裂開大口,一株雪白無比的巨木拔地而起,直沖天際!
這截雪白大木上,有數不清的純黑藤蔓飛舞,其上長滿了荊棘倒刺,更粗壯得好似巨蟒。
濃黑和雪白,兩色對比,極度鮮明,輕易就奪去了人的目光。
而吞血木嗅到那三人身上的血氣,當即藤蔓揮舞得好似發瘋般,朝著他們身上攀附而去。那些剛構建完整的陣紋,被那些黑藤一撞,當即搖搖欲墜起來。
那為首女子,額間豎瞳生有六道星紋,此刻亮起幽光,分辨此木的根底,不由面色微怔。
“吞血木!是何人煉制的這等邪魔之物!”
她急聲厲呵,正欲后退,卻又發覺這株雪白大木透出的氣息不算太強,像是剛被孕育沒多久。
“奇怪,莫非是那女修所制?據少主所說,此女乃是出身人族的正統大教,真一元宗。其該和魔道中人勢不兩立才對,怎么會這培育吞血木的邪術?”
此吞血木在魔道修士中,亦兇名赫赫。
帝楚水心有忌憚,本想先攜其他兩人暫避鋒芒,卻意外發現此木從氣息觀之,不像自己想的厲害。
但被其干擾,他們如今倒不好布陣。
“有那空吟珠封住此地,想那一女一龍,也逃不出去,先解決了這吞血木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