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你的機緣？那是養料！（第1頁）

蘇清歌的心，徹底亂了。

不，與其說是亂，不如說是在一片廢墟之上，被某種更為恐怖、更為蠻橫的力量，強行建立起了新的秩序。

顧長歌那雙眼睛，像是能洞穿三世輪回，將她心底最深處，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、那一絲絲渴望被強者征服的念頭，都給挖了出來，晾曬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
這是一種讓她靈魂都在顫栗的恐懼。

可偏偏，又像是最致命的毒藥，讓她本能地……沉淪。

她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，恢復了圣女該有的幾分清冷，聲音卻出賣了她：

“神子言重了。我與那葉塵，云泥之別，素不相識。他今日之舉，不過是螻蟻撼樹，自取其辱罷了。”

她必須立刻、馬上、毫不猶豫地撇清關系。

“哦？是么。”

顧長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，那溫和的弧度，卻讓蘇清歌的心又懸了起來。

他的目光，已經懶得再看地上那灘爛泥，而是隨意地掃向殿外。

“真是聒噪。”

他像是撣去衣角的灰塵，隨意地揮了揮手。

“拖出去，丟下山門。別弄死了，血濺三尺，還得費心擦洗，臟了太初圣地的地磚。”

那語氣，云淡風輕，就像在吩咐下人處理掉一只溜進殿里的野狗。

“遵命！神子殿下！”

兩名護衛立刻上前，一人拎起一只腳，就這么拖著已經神志不清的葉塵，在光潔如玉的地磚上，劃出了一道刺眼的血痕。
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

葉塵喉嚨里發出嘶啞的聲音，眼中血絲密布，卻連一句完整的詛咒都罵不出來。

就在他被拖出大殿的瞬間，一道只有顧長歌心腹才能聽到的神念，悄無聲息地鉆入那兩名護衛的腦海：

“別真丟了。找個僻靜地方，請他去一趟別院的靜室。”

“記住，留一口氣。”

“這株韭菜，得慢慢割，才能收成最好。”

護衛的身形沒有絲毫停頓，仿佛什么都沒聽到。

大殿之內，隨著那道血痕的消失，再次恢復了死寂。

顧長歌卻已然轉身，大袖一揮，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溫潤如玉、完美無瑕的笑容，對著所有賓客拱了拱手。

“一點小小的插曲，驚擾了諸位雅興，顧某在這里賠個不是。宴會，繼續。”

那股令人窒息的魔性威壓，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仿佛剛才那個主宰生殺、言出法隨的恐怖魔主，只是眾人的錯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