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意料之中的情況卻沒有出現。
沈宴臣居然真的聽阮棠的話,緩和了語氣,帶了幾分無奈:“行,你可以再想一想?!?/p>
賀墨白和時夜面面相覷。
沈宴臣還是沈宴臣嗎?不會被未知生物給換了吧?
隨即兩個人心里都對阮棠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。
厲害啊,阮棠。
李赫恩沒有再猶豫,深吸了一口氣,把自己放在心里,想說很久的話,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。
“今天的手稿是我故意放上去的。為的就是讓你們發現。我很高興,也很慶幸你們發現了這張手稿。
就像你們看見的那樣,這幾年來勞倫的作品一直是我參與設計的。因為他的酒癮越來越大,已經沒辦法完整地完成一部作品了。
可是他的積蓄已經被他花得差不多了。如果再不出一點作品的話,很難維持接下來的生活?!?/p>
沈宴臣點了點頭,隨即話鋒一轉:“聽你的話,你對勞倫還是感激的?!?/p>
“沒有勞倫大師,就沒有我?!?/p>
李赫恩站起來,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一大疊一大疊的手稿,隨后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既然如此,你為什么要自曝身份?還帶來了這么多的手稿當證據?!?/p>
沈宴臣輕挑著眉頭,似笑非笑地看著赫恩,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面,“李赫恩,你要知道,我最厭煩的就是對我耍心思的人?!?/p>
沈宴臣這一番話說得很重。
李赫恩一直低著頭,沒有起身。
仿佛沈宴臣的話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在了他的身上,讓他喘不過來氣。
阮棠有點擔憂地看著李赫恩,微微抿著唇。
她知道,幫忙的話說一次就夠了,不能說太多。
“我感恩勞倫先生對我的付出。只是天鵝應該愛惜羽毛。我不能看著他一錯再錯。這次的合作我已經阻止過了?!?/p>
李赫恩輕輕開口。
語氣里是說不上的復雜。
有怨恨,有諷刺,更多的是感恩。
“行了,坐下來說話吧?!鄙蜓绯急砬椴惶?,點了點桌子。
畢竟再這么鞠著躬,阮棠瞪著他,都要瞪出火花來了。
后面的事情一氣呵成。
沈宴臣答應了李赫恩會取消和勞倫的合作,這件事情李赫恩既然不選擇公開,那沈氏也不會公開。
李赫恩臨走時,外面下著雨,阮棠借口說要送她一程,拿著把傘就跟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