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神一厲,非但沒有被這些宏大的道理束縛住心神,反而像是被激怒了。
“禮?”
他嗤笑一聲,神識凝聚如針,狠狠地刺向浮現禮之用,和為貴的門框文字,
“我的拳頭硬,我的道理就大!”
“和?打到你服了,自然就和了!”
粗暴的精神意念帶著強橫的力量,將那散發著溫和文氣的禮字沖擊得金光一黯。
他目光掃過君子喻于義,小人喻于利的窗欞,
“少在這里假清高!你窩在這鬼地方畫地為牢,是義?”
看到這里講仁義禮智信他就想笑,都踏馬的進監獄了,還講這么多道貌岸然的東西干什么。
“給我開!”
張衛國一聲低吼,識海中凝聚的神念如同實質的巨錘,并非針對某個文字,而是狠狠砸向整個文字大網的核心,那彌漫的、無形的、純粹由理念和文氣構成的勢!
這就是儒家陣法的特殊之處!
轟!
識海中仿佛響起一聲無聲的驚雷!
那張由無數金色文字構成的意念大網劇烈震蕩,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靜湖面,泛起滔天巨浪!
金光明滅不定,幾個核心的文字更是劇烈閃爍后驟然黯淡下去,幾乎熄滅!整個陣法的運轉出現了一瞬間的遲滯和混亂!
就在這陣法被強行撼動、核心意念被沖擊得七零八落的剎那,張衛國抓住那轉瞬即逝的機會,一步踏出!
腳步沉穩地落在木屋門前那三級古樸的木臺階上。
吱呀,
幾乎在他落足的同時,那扇虛掩著的木門,仿佛被無形的力量輕輕推開了一下。
木屋內的驚鴻一瞥
一股混合著墨香、陳木和淡淡草藥味的清雅氣息從門縫中飄散出來。
門內,光線柔和。
一個須發皆白、身形清瘦的老者,背對著門口,安然坐在一張寬大的書案前。
他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色儒衫,身形挺拔如松。
書案上鋪著一張雪白的宣紙,上面墨跡淋漓,似乎剛剛完成一幅字。
老者手中拈著一支細長的狼毫筆,筆尖飽滿的墨汁似乎過于沉重,
一顆渾圓飽滿的墨珠正顫巍巍地凝聚在毫尖,欲滴未滴,映照著窗欞透入的微光,晶瑩剔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