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,在甲板的盡頭,泣血少女船首像的陰影下,林森瞥見了亞伯拉罕的身影。
他的身旁,還有一道模糊的輪廓,隱約可見,卻難以分辨細節。
然而,林森幾乎可以肯定,那是一位女性的身影。
副船長都這么大歲數了,難免會被他人欺騙,身為船長的林森自然是要為自己的副船長考慮考慮的。
且待他在后面觀上那么一觀。
他輕聲吩咐那個幽魂水手離開,隨后悄然摸向泣血少女雕像的另一側。
幸運的是,亞伯拉罕與那神秘女子的交談似乎正沉浸在某種情感的氛圍中,并未察覺到林森的靠近。
林森將耳朵靠向了旁邊的雕像。
林森將耳朵輕輕貼在泣血少女雕像冰冷的表面,海風夾雜著咸濕的氣息拂過他的耳畔。
他屏住呼吸,凝神細聽,只聽見一個空靈而飄渺的聲音,仿佛從深海的最深處傳來。
“亞伯拉罕,我的恩人。”
那聲音輕柔而帶著一絲感激,“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個風暴肆虐的夜晚。
若不是你冒著生命危險,將我從虛無海的漩渦中救起,我早已成為海底的一縷幽魂。”
林森的心微微一震。
他聽出這聲音屬于一只海妖,虛無海本地的生物。
在亞伯拉罕的船長生涯中,林森聽過他不少關于海妖的事跡。
聲音空靈以及很潤!
這是亞伯拉罕的原話,他與每一個故事中的海妖都發生了較為特殊的關系,總結下來的就是很潤!
亞伯拉罕的聲音低沉而溫和:“那只是我應當做的。
虛無海的風暴向來無情,任何生命在它面前都顯得渺小。
你的父親是海妖酋長,他的子民需要你,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吞噬。”
海妖的聲音微微顫抖,帶著一絲哽咽:“可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,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一只海妖。
你只是出于本能,出于對生命的尊重,才救了我,這份恩情,我永遠銘記于心。”
亞伯拉罕輕輕嘆息:“身份并不重要,生命才是一切。